他兩天不見，她就等兩天。
她就不信他永遠不出這個大門。
夏季的夜裡不冷，但蚊子卻很多，咬的她坐不住，只好起來走動。
左右兩邊的路燈開著，燈下飛著些許不知名的小蟲子。
她往旁邊走了幾步，避開燈光，蚊子相對少了一些。
……
第二天是周末，不用上班，季錦川和沈悠然比平時晚起了半個小時。
季錦川先去洗漱，出來後在等著沈悠然。
門外響起了敲門聲，他走過去開門。
外面站著季紹衡，他道：「大哥，大嫂起來了嗎？」
季錦川猜到了他大清早來敲門的目的：「在洗漱呢。」
怕他誤會，季紹衡說明自己的來意：「彤彤醒了，哭鬧著要找媽媽，我想讓大嫂過去幫我哄哄。」
季錦川點了點頭，臉上的表情一如既往的寡淡，深沉內斂的眼眸看著他。
「這只是剛開始，以後有得你煩。」
季紹衡倚靠在門框上，慵懶的道：「等她在這個家裡習慣了，就會聽話了。」
季錦川睨了一眼他篤定的表情，不咸不淡的道：「希望如此。」
沈悠然從盥洗室里出來，看到季錦川站在門口。
門是半天著的，她沒有看到外面的季紹衡。
她一邊走向梳妝檯，一邊問道：「你在跟誰說話？」
季錦川還未回答，季紹衡就開了口：「大嫂，彤彤又在哭，你能幫我去看看嗎？」
沈悠然剛在梳妝檯坐下，聽到他的話後，拿爽膚水的手一頓：「好。」
她迅速的往臉上拍了一些保濕水，起身出了房間。
季錦川要跟著去，季紹衡挑眉看他：「她是去哄彤彤，又不是幽會別的男人，你跟著去幹嗎？」
季錦川雲淡風輕的開口：「湊熱鬧。」
季紹衡勾唇笑的一臉邪佞，大哥還真是嘴硬，明明就是擔心沈悠然和他近距離的接觸嘛，還非要死不承認。
「諾諾也差不多該醒了，你還是去看看吧。」
走到了季諾的房間外，季錦川還要往前走，季紹衡拉住他，另一隻手推開了房門。
季紹衡將他往房間裡推：「你不去看你兒子，看我女兒做什麼，趕快進去。」
第1729章 她沒有這個機會了（2）
季錦川被他推的走了兩步，然後站著不動了：「我為什麼不能去？」
「放心，我在門外面不進去，所以不你用擔心。」季紹衡嗤笑，眼底波光瀲灩，「要是這麼不放心她，以後乾脆把她藏著掖著好了。」
……
沈悠然進入季紹衡的房間，方思彤坐在床上在哭。
她在床邊坐下：「彤彤乖，別哭了。」
方思彤眼淚汪汪的道：「沈阿姨，你帶我去找媽咪吧。」
她將方思彤豎起來的頭髮捋了捋：「那咱們先下去吃早餐好不好？」
方思彤點頭，小臉被淚水沖洗的明亮乾淨。
沈悠然抱著她在床邊坐下，給她穿上鞋子。
老宅里沒有她的衣服，沈悠然就沒有給她換衣服。
她依舊穿著昨天的小裙子，但昨晚睡覺時沒有脫掉，裙子被壓的皺皺巴巴的。
沈悠然帶著她進去盥洗室，將毛巾打濕，給她擦洗了臉和手。
季紹衡的房間裡，沒有鏡子，也沒有梳子。
她牽著方思彤出了房間，季紹衡在門外的走廊上靠著。
看到他，方思彤往沈悠然的身後縮，眼裡的抗拒十分明顯。
沈悠然看了他一眼，淡淡的道：「我帶她去梳頭，你先下去吧。」
她帶著方思彤走向季錦川的臥室。
進入房間，沈悠然把她抱起放在梳妝檯的圓凳子上，將她松松垮垮扎著的頭髮拆開，拿起梳子給她梳頭髮。
方思彤的頭髮有些細軟，雖然睡了一晚亂糟糟的，還很順利梳通。
看著鏡中的小人兒，沈悠然有些恍惚，要是那個孩子還在，如今也差不多像她這麼大了。
她每天可以給她穿漂亮的小裙子，可以給她梳好看的頭髮，可以教她彈鋼琴……
所有美麗的幻想，都只是她的夢而已。
她沒有這個機會了。
因為她不會再有孩子。
季錦川帶著季諾要下樓，從外面經過時，看到門敞開著，往裡面看了一眼。
見沈悠然動作緩慢的在給方思彤梳頭，而她的臉上則是表情飄忽。
季錦川敲了兩下敞開的門：「悠悠。」
沈悠然下意識的轉頭看向門口，眉間透著幾分荒涼，她茫然的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