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盼看他喉結一動,知道還可以作一作,坐在他大腿上扭身道:「你今天怎麼對我兇巴巴的?我爬樹,我阿父都不管我,要你管?」
羅逾其實正是滿腹心事,猶自忍著好好跟她說:「咱們好不容易過上平靜的日子,你不能消停消停?若是你出了什麼事,叫我怎麼辦?!」
楊盼大眼睛瞪得圓溜溜的,看起來似是頑劣,其實眸子幽幽,亦有自己的思量和主張。她喊:「我冷!」
羅逾把她抱起來,放到床上,正準備抖開被子給她蓋上,突然看見粉紫色褥子上一道青綠色一蠕一蠕的——是她剛剛在樹上捉到的大青蟲!
小郎君覺得脖子後面的寒毛都炸起來了,頓時像只小狼一般弓了腰彈起身子,呼吸都緊了。他搶奪似的把楊盼重新一抱丟在熏籠上,又把青蟲跟著褥單、枕頭什麼的統統一卷,「刷」地往門外一丟。
他尚臉色發白,楊盼在熏籠上笑得前俯後仰。小郎君惡向膽邊生,一下子把她提溜起來,往只剩褥子的榻上一丟。楊盼被摔得一懵,雖然身子下面軟軟的,沒有摔疼,但不想羅逾看著並不壯實,力氣有這麼大!
「好玩是吧?!」他怒聲道,真想把她按在床上,好好揍一頓屁股。
「不好玩。」楊盼盯著他的眼睛評價他,「前怕狼,後怕虎,中間還怕蟲子。」
他心裡轟然,總覺得她是在勸諫,呆站在榻邊半天,才說:「蟲子我是怕,但是其他的……」
楊盼幽幽說:「我知道。你的第一反應是把我抱開,雖然我並不怕青蟲——總是你心裡……還是有我。但是——」
她語氣轉折:「今兒王靄和妻子相逢,然後又和你說了這麼多話,我看你回來的時候臉色不好看,想必是你的提議王靄並不能接受;他不能接受,本來也不關你的事,想必他又提出了讓你無法接受的意見。對不對?」
羅逾不意她舉一反三,推論出這麼多東西,愣了愣坐到她身邊,像個沒主意的大孩子一樣:「我想幫他,但是不想搭進我和你去。阿盼,你說的沒錯,我擔心的東西太多了,所以變得軟弱。可是,我安身立命的,並不是權勢、地位或者生殺予奪的力量,我從小到大,就只希望有人可以愛我,我也可以愛別人。愛我的人,我願意為她死;我愛的人,我也願意為她死。」
「如果兩者矛盾了呢?」
羅逾茫然地看著她,好半晌才說:「我不知道。」
楊盼沒有再逼他,定定地瞧著他惶然的眸子,捧著他的臉說:「彼恰曼海勒台。」
那雙眸子裡漆黑的瞳仁一下子緊縮了,他滿臉驚詫:「你……」
楊盼對他笑一笑:「你不對我說嗎?」
他沒有立時就說,只是感激地望著她,接著用額觸著她的額,然後是鼻尖相碰,再然後是嘴唇。
她的嘴唇豐盈綿軟,帶著桂花糖的香氣,從來都讓他迷醉。今日卻屢屢在她牙齒上碰壁,羅逾奇怪地離了寸許,又試探著再吻,還是碰壁。
「怎麼了?」他低聲問。
楊盼不說話,突然伸手按著他的肩。
他就勢躺下,缺了枕頭的床榻睡起來有些奇怪,他的目光、視野突然和以往不一樣了,抬著頭看見床頂的承塵上原來畫著群馬奔馳的彩畫。接著,腰間鬆弛,而她跨了上來。
以往,他總愛看著她迷醉時咬著嘴唇的模樣,今日在下頭,卻突然想閉上眼睛,隨著她馳騁。
耳畔是嬌顫的呼吸,心中出現承塵上的草原、群馬、爛漫的花朵、漫天的雲霞……俄而,似乎又在王靄描述的情境中,溫暖的帳篷里,火盆「嗶啵嗶啵」響著,橙色的光籠罩著人,那種不顧一切的愛情……
他心跳加速,渾身滾燙,滲出密密的汗水。身上的騎手似乎倦了,他握住她的腰,俄而又滑下去揉著她的臀,馳驅有力,仿佛源源不斷地在從她身體裡汲取力量。=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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