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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盼從車窗里看這位柔然公主,突然覺得那一瞬間她真是渾身充滿了生機勃勃的魅力,這樣蒼色的山野間,枯草地上,她只梳著簡單的十字髻,戴著毛邊風帽,穿著平常的褐色棉胡裝,披著不值錢的黑色羊皮毛斗篷,可是整個人卻如一抹亮色——不是靠衣裝,甚至也不是靠紅撲撲的臉頰,仿佛只是她眸子裡的光,就足以引得眾生傾倒。

怪不得王靄神魂顛倒啊!

楊盼不得不承認,愛情是奇妙的,李耶若的絕色並不是所有男人為之痴狂的必備項。

車輛行駛起來,因為急行,楊盼先就吩咐了直接打馬到飛馳的速度。結果走了十里地,她簡直要給顛簸得吐出來了,渾身酸痛得近乎散架。好容易休憩吃飯,她啃著硬邦邦的胡餅,看柔然公主烏由大口大口地嚼著肉乾,時不時還來一口馬奶酒,楊盼實在佩服。

烏由遞過盛馬奶酒的皮酒囊,大方地說:「嘗嘗,馬上太陽下去了,就會冷起來,你在車裡不動,會很冷的,喝點酒暖暖身子。」

楊盼在南秦喝過南酒,無論是黃酒還是米酒,都是柔醇好上口,還帶著淡淡的甘甜味。此刻接過烏由手裡的酒囊,也顧不得矯情,對著酒囊的壺口就倒了一口在嘴裡。

聽起來是「奶酒」,以為應該像牛奶一樣甘甜,至少也是清淡的,哪想到一股酷烈的滋味直衝到咽喉。她眼淚都快給沖頭的酒勁逼出來了,含在嘴裡不好意思吐掉,好容易才勉強咽下肚子。頓時喉嚨到胃裡都熱辣辣起來,渾身簡直汗都要出來。

「這酒好烈啊!」楊盼誇獎中帶著抱怨。

烏由笑得打跌:「我這可是六蒸六釀的上等好馬奶酒,你可別糟蹋。烈點才有作用啊!不烈,喝了當茶麼?還要不要?」

楊盼連連擺手。

不過好像喝完確實渾身暖和多了,她覺得山間的朔風似乎也沒有剛下馬車時那麼劇烈,於是說:「好像真的不冷了。我不想坐車了,顛簸得難過,我和你一起騎馬好不好?」

烏由打量了她兩眼:「你會騎馬?」

楊盼不服氣地挺了挺胸:「當然會啦!」

烏由說:「那敢情好!馬拉著空車,速度要快很多。咱們走的是小道,一路上是沒有打尖住宿的驛站的,這鬼地方大概也沒有客棧,甚至連居住的人都沒有。咱們行得快些,可以過山頭,找個避風的地方搭帳篷睡,沒那麼冷些。」

楊盼所幸在南秦時被楊寄當男孩子養過很久,爬樹騎馬什麼都會,水平不及烏由,也強過一般女孩子。只不過馬匹在山道上奔跑,常常一低頭就看見下頭是懸崖峭壁,窄窄的山路揚起塵灰,楊盼渾身緊張,唯恐馬蹄一個打滑,她就滾下山崖了。

烏由只好耐著性子等她,時不時催一催:「你也打一打馬屁股啊,這麼慢慢地搖,咱們可過不了山頭了,山狼可在山頭等著呢!」

楊盼心裡「咯噔」,嘴上不服氣,嘟囔著:「挺快的了!再快些,萬一馬掉到崖下怎麼辦?」

烏由笑道:「馬雖是牲畜,可也是通靈性的,它傻啊它往懸崖下頭跑?放心吧。」然後自作主張在楊盼的馬臀上抽了一鞭。

馬兒「咴咴」嘶鳴兩聲,發足往前而去。楊盼雖覺得烏由的話有道理,但是架不住還是緊張啊!她死死地盯著前方,不敢看右側的山崖,聽著馬蹄蹬在石頭上的「嘚嘚」聲,手抓牢了韁繩,仿佛有個萬一,韁繩就能救命一樣……

騎了不知道多久,渾身都僵了,酒的熱乎勁似乎沒散,但是頭腦里卻有些暈乎乎起來。

好容易烏由查看了一下地形,說:「好了,在這兒扎帳篷吧,馬上天要黑了。」

天還挺亮的。不過楊盼不想拆穿,因為她騎馬騎得太難受了,可又不想讓人家知道她嬌氣,強忍著罷了。她下了馬,兩條腿軟綿綿的,然後就感覺到屁股上和大腿內側火辣辣的痛——這大概就是阿父那時候指教弟弟時說的:騎馬太緊張,不跟著馬背起伏,馬鞍就會磨屁股。

這種地方疼,她也只有忍著——還好意思跟誰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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