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逾嘆口氣道:「但是父汗親口說過,也喜歡過我阿娘,也有過寵愛她的時候。我也不知道算不算寵冠後宮——過去的事我都記不得了。不過,阿娘她這人嘴巴毒,心裡怨氣又重,大概是為什麼事惹到了父汗,最後落得個被貶冷宮的命運,所以到得後來,無論是相貌和性子,都越發叫父汗不能接受了。」
楊盼問:「清荷應該和你差不多年齡,她都知道的事,偏偏你一件都記不得?」
羅逾怔怔地看著她:「確實記不得了。我小時候的事,都是模模糊糊的影子,有的都說不清是真實發生的,還是夢。」
「會不會……」楊盼終於奓著膽子說,「你阿娘,並不是清荷口中,那個寵冠六宮的人?」
羅逾陡然色變:「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楊盼眨巴眨巴眼睛,迂迴了一下:「沒什麼意思,覺得奇怪。」
兩個人都沉默了一會兒,楊盼又說:「如果是一個寵愛無比過的人,會突然恨到想殺她嗎?」
羅逾的眉頭糾結了起來,凝神望著楊盼好一會兒,才問:「你今天怎麼總是問我阿娘的事?」他吸了吸鼻子,臉色突然變得蒼白起來。
楊盼許久不說話,也呆呆望著他。
羅逾的神色開始顯現出驚懼,問:「今天送來的軍報,是不是有什麼消息?」
隔了一會兒又大聲問:「是不是我阿娘怎麼了?你說話呀!」
楊盼給他吼得委屈,眼眶都紅了,撇著小嘴說:「你吼我幹嘛呀!」
羅逾緊張得一口一口咽唾沫,努力平息聲調中的高亢之音問她:「我不是吼你。但是有什麼消息你不能瞞著我,平城我娘的安危是我最在乎的事。」
楊盼瞪著他,冷冷說:「所以此刻懷著你的孩子的、你的妻子我,就是不用在乎的?」
羅逾覺得她怎麼突然變得難以解語了,他扯了扯自己的衣袖,焦躁不安地說:「阿盼,我怎麼不在乎你?可是你在我身邊,安安全全,我可以放下心來。她卻孤零零地隻身在平城宮的掖庭牢獄中,我那個脾氣暴戾的父汗三天兩頭喊著要殺她。連賀蘭部的人都說,父汗為了扶持李耶若和她的兒子上位,會拿我阿娘做筏子,以扳倒皇后賀蘭氏和太子,所以……」
「所以,賀蘭部來人的話,你已經深信不疑,完完全全地入彀了?」楊盼繼續冷冷地問。
羅逾又是一愣,然而面色不止於白,近乎開始發青:「你……你已經知道了什麼?阿盼你不能瞞我!發生什麼事了?我阿娘怎麼了?」
他很敏銳,這事瞞不下去,也拖不下去,楊盼有種推車撞壁、無處能躲的感覺。既然事已至此,索性面對吧。
楊盼很嚴肅地說:「今日,送來一堆軍報,還有一隻匣子裝著一個首級。」
羅逾渾身打擺子似的顫起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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