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幹嘛!
應悅看著眼前忽然放大的臉,手一把抓緊自己的褲子,還沒出息地咽了口唾沫。
路一航看了眼她的脖子,嘴角的笑瞧著有些壞壞的,退回去一些。
應悅也往後撤了一點,嘀嘀咕咕的,「嗯,大家,大家都覺得。」
路一航像是很煩惱地搖搖頭,「是吧,所以搞得現在這麼麻煩。」
應悅想到那些擾亂他學習的事情,也跟著他一起煩起來。她倒是很能理解路一航做這個決定,畢竟他媽媽就是開影視公司的,應該會有很多資源,之前他沒想過往影視圈發展,如今倒是誤打誤撞的,可能要「因禍得福」?
少女樂觀地想著路一航這樣的條件,勇闖也一定會大紅大紫的,就像他考試總能考第一名一樣。
倒是沒想過,如果他走上那樣一條路,以後他們之間的距離恐怕就不是教室里那四排課桌椅那麼簡單了。
可能是來不及想,也可能是潛意識裡迴避了這個問題。
應悅摳著自己的指甲,「那你,明天去,什麼時候回來啊?」
路一航也不知道,他笑她:「幹嘛,還惦記著把卷子都給我攢著送過去呢?」
應悅一派認真,「當然,不要落下學習!」
路一航應她:「行,那你好好聽課,萬一我有不會的,你給我講。」
這種「萬一」發生的概率可真是低,但應悅還是鄭重點頭,「沒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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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一航去北城了,在應悅開學前一天給她發消息說自己安頓好了,也見了老師,老師覺得他挺有潛力的,讓他跟著學一段時間,觀察觀察。
應悅既為他開心,又隱隱有些失落,這樣他要留在北城,她估計很長時間見不到他了。
開了學,班裡同學一整天都沒見到路一航,也都納悶他怎麼沒來。
有同學問於瀾:「是因為被看煩了嗎?」
於瀾沒聽路一航說過,他不知道內情,倒是知道應悅肯定有消息,放學坐班車的時候難得跟應悅搭話,「航哥去哪兒了?」
應悅覺得這事路一航沒跟別人說,可能是擔心沒結果,所以也替他遮掩了一些,「他請了一個月的假,學校覺得總有人來找他太影響學習氛圍了,他就找了家教在家學。」
於瀾覺得學校這事做得不地道,不去管那些亂逛的人,倒要把路一航給弄走。
等到再在教室門口被人問「路一航在嗎」的時候,於瀾就沒好氣地對人家吼,「不在!別再來了!逛動物園呢!」
徐莉莉從旁邊路過,被他的吼聲嚇了一跳,瞅他一眼,「這要是動物園的話,你是什麼,吼猴啊?」
前兩天生物老師才講過,這種猴子一般是動物園裡最吵鬧的生物。
於瀾一噎,聳了肩回座位上坐著,形單影隻的看著挺孤單。
窩瓜老師開了次班會,除了鼓舞大家為高考打起精神衝刺,也說了最近浮動人心的「圍觀事件」,表示校領導已經要求各班都加強風紀管理。
有多嘴的同學問老師路一航去哪裡了。
班主任:「他請假了,管好你自己吧,人家用腳答題都比你考得高。」
班裡鬨笑,這事也就擱置下去了,大家還是自掃門前雪,充實地備考著。
只有應悅,每天放學都去路一航桌子上把一天的試卷整理好,分科目夾進她特意準備的風琴頁文件夾里。
沒多久,那文件夾就變得鼓鼓囊囊。
她半夜趁媽媽不注意,偷溜進書房拿了自己的手機,拍照發給路一航:「一號夾滿倉,二號夾就位!」
路一航剛好在線,立馬回了她:「一號夾自爆,二號夾待命。」
應悅發過去一個壞笑的表情包,又問他最近都在做什麼。
路一航:「見老師,見各種老師,聲台形表都要看。」
應悅:「聽起來很厲害的樣子,老師們都怎麼說啊?」
路一航:「肯定不能給確信,要再觀察。」
應悅:「這倒也是,那考試還看發揮呢。」
路一航給她發了一隻小貓的照片,紅色宮牆下,一隻肥肥的狸花貓在曬太陽。
應悅羨慕他:「真好啊,你還能順帶著旅個游!我也想去玩!」
路一航:「那你加油,考來北城。」
他一句話,比班主任開十次動員大會都有用,應悅原本不甚清晰的高考目標,現在已經定下了要考去北城!
一個月轉瞬即逝,應悅給路一航收拾的卷子也已經塞滿了三個文件夾。
但路一航還沒回歸。
甚至連消息都變少了。
應悅會趁著放假的時候給他發消息,可那天他剛好不在線,後來他給她留言說自己在集訓,訓練的時候會收手機,所以回復不及時。
他給她發過幾次照片,有路邊賣糖葫蘆的,有胡同里的自行車,有電線上的小麻雀。
還有次給她發了段視頻,大概是手機掛在脖子上錄的,畫面里是他鋼琴上的手,彈了一段她不知道名字的曲子。
一個月到了,她雖然知道答案,卻還是想問問他:「你不回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