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問……」
應婉頓了頓,「師兄你有喜歡的人嗎?」
這下徐賜安沒睡著,看著她,但還是不說話。
「你幹嘛這麼看我,」應婉沒好氣道,「不是那種喜歡。」
「我是問你有沒有覺得資質還不錯的、比較看中的小師妹,沒準人家也選你呢。」
「沒有。」徐賜安淡淡道。
應婉「哦」了一聲,眼中飛快閃過一絲喜悅,為作掩飾,又隨口問道,
「那新來的弟子裡,有沒有師兄你討厭的人啊?」
這個問題卻讓徐賜安提了點興趣,撐著下巴轉過頭來:
「如何算討厭?」
「呃,大概就是看到就心煩,巴不得讓他離自己遠一點,再遠一點?」
徐賜安微微思考了一會。
「那確實就是討厭了。」
「誰啊?」應婉好奇道。
徐賜安挑了下眉,絲毫不怕得罪人,薄唇輕張,想說便說了:「一個叫宮忱的傢伙。」
「我看見他就煩。」
第9章
啊?
宮忱簡直一頭霧水。
兩人這個時候還沒正式見過面吧?徐賜安對他哪來這麼大的不滿?
「為什麼?」應婉也問。
徐賜安道:「丑。」
宮忱:……
宮忱:什麼???
「師兄,你是不是認錯人了?」應婉沉默片刻,委婉道,「宮師弟我也見過的,長得應當不算丑。」
何止不算丑。
這麼說吧,宮忱要是沒被趕下山,潘安榜前三必有其名。
「錯不了,」徐賜安手指輕輕在桌上點了點,「他穿黑色實在太醜。」
原來是說衣服!
宮忱不服,黑色多好看,多耐髒。
應婉努力回憶了一下:「他穿了什麼顏色的衣服我倒記不清了,但他最近在給子衿樓跑腿,身上應該是那裡的制服。」
「跑腿?」徐賜安看了她一眼,「你們很熟?」
「不熟,」應婉搖頭,「我和他只是屋舍挨得近,但平時基本沒有往來。」
徐賜安「嗯」了一聲:「紅色更適合他。」
應婉:「呃,是、是吧。」
人逢喜事,諸如節事、婚事、宴事,尤其喜歡紅色,因為紅喜慶。
宮忱也不例外,但柯歲說他沒那個命。
「紅色太沖,你的命又太薄,想活得久一點,就別沾染。」
宮忱嘴上說著不信邪,但某天半夜舊疾又犯,在地上滾了幾圈後,一臉慘白地爬起來,還是把衣櫃裡的紅衣服全都扔了。
不過,現在反正沒命了,穿什麼都一樣。
徐賜安要是喜歡,別說紅色,粉色宮忱也能穿。
不一會,徐賜安又問:「子衿樓能送到西峰嗎?」
應婉:「能吧,就是有點遠,得加錢。師兄,你問這個不會是想……」
「錢不是問題,」徐賜安若有所思,「問題是,如果我把他叫來,送他一件衣服,你覺得他會要嗎?」
應婉:「?」
「那個,師兄,我覺得一般人都不會要吧?」
宮忱:要!當然要!怎麼不要!
徐賜安「哦」了一聲:「那你幫我給他?」
「不是,」應婉忍不住道,「你給還是我給有什麼區別嗎?」
「你們是鄰居,」徐賜安說,「我不是。」
「但是我們不熟啊?」
「你們不熟嗎?」徐賜安眉頭微皺,復又鬆開,「那算了。」
應婉:「………」
沒睡醒的徐賜安真的會讓人氣死。
宮忱要笑岔氣了。
不一會便兩眼一黑,聽不見聲了——應春來睡著了。
「這傻子,又睡樹上。」
議事結束,應婉在四周的樹頂上飛了一圈,把應春來抱回家。
途中,應春來醒了一次,迷迷糊糊地伸出兩隻手,捏住應婉的兩邊臉頰往上拉,調整至滿意的弧度才又睡去。
半月後,一封家書寄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