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自己對徐賜安這樣那樣??
登時,宮忱頭皮發麻,嘴唇發顫,腿腳更是連連發軟。
「聾了?聽不到我說話?」
那個人冷冷一哼,「宮忱,幾年不見,看來我李南鳶在你這,已經是個無名無姓的路人了。」
「禮數都忘乾淨了?」
最後幾個字尾音上揚,散發著危險的氣息。
宮忱幾乎是連滾帶爬從徐賜安身上下來,一身冷汗跪在一旁。
——李南鳶。
如果要宮忱死遠點,無數個「滾」字加起來都沒這三個字管用。
徐賜安的娘親,李南鳶。
倘若她只有這一個身份,宮忱最多只是心虛,不至於如此懼怕。
但除此之外,她還是紫骨天的十六位長老首席,瓊月長老。
當今世上共有十位天人境強者,其中鬼界有四,人界有六,李南鳶便是其中一位。
本來李南鳶這人,不喜歡束縛,當年,掌門苦口相勸,才留她當了個掛名長老。她說自己懶得收徒,掌門也一口答應下來。
誰知後來李南鳶還是破格收了兩位弟子。既是首席的弟子,受到的關注自然也是最多。
這大徒弟呢,是徐賜安。
自己的兒子自己教嘛,何況徐賜安的天賦並不亞於當初的李南鳶,世人說起這對母子師徒,無一不是仰慕之語稱讚之詞。
那有人就問了:「李南鳶就這一個寶貴兒子,收了就收了,那這二徒弟又是從哪裡竄出來的?」
「有何過人之處?」
「如何能入瓊月長老的青眼?」
若是二徒弟也同樣驚才艷艷,那其實說來說去也就那樣了,畢竟人家牛逼,夸兩句得了,說再多還能顯得你也牛逼了?
然而,怪就怪在,這二徒弟實在是一位平平無奇的平凡人。
說天賦吧,也就那樣。
說家世吧,勉強沾邊。
再說他有何過人之處吧,長得確實不錯,但除此之外,真沒什麼能拿得出手了。
所以可想而知,兩個徒弟天差地別,二徒弟承受了多大的壓力。
從這個角度來講,他本就時時刻刻提心弔膽,生怕有一日就被逐出師門成為全門派的笑柄。
而他的恐懼從發現師父竟是徐賜安娘親的那一天起達到了巔峰。
從沒有人告訴過他這事啊?!
不然他在幻境裡強吻師兄的時候,怎麼也得掂量掂量,有沒有可能被師父活生生打死。
宮忱至今都記得,李南鳶得知自己對徐賜安做過那種事之後,踹他的那一腳。
那張和徐賜安有七分像的眼睛冷冷橫來,凍得宮忱遍體生寒。
只聽轟然一聲雷鳴般的巨響,紫光乍現,少年的身影飛出百丈之外,連碎三塊大石,最終在千斤岩里深深地凹進了一個人形。
碎石滾了一地,千斤岩下數百晨練弟子無一人敢吱一聲。
宮忱一個月下不來床。
那還只是因為一個吻。
如今……
宮忱想起剛才他在草地上對徐賜安欲行歹事,幾乎兩眼一黑。
「姚澤我已經收拾完了。」
李南鳶的聲音再次從鳳凰花里傳出:「你們兩個,來三殿一趟。」
雖然是稀疏平常的語氣,但聽在宮忱耳里,跟讓他「去閻王殿一趟」也沒什麼區別。
剛要抬起沉重的雙腿,身後忽然一沉,徐賜安竟壓在了他的後背上。
宮忱腿一軟,又跪進草地。
「背我過去,」徐賜安將臉貼著他的後頸降溫,「我不想動。」
祖宗。
宮忱用力抓了一把頭髮。
雖然我剛才是願意背你的,但是現在,我碰你一下都覺得待會在你娘面前要掉一塊皮。
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娘有多恐怖?
他謹而慎之,毫無旖旎之心地拍了拍徐賜安的膝蓋,示意他下去。
徐賜安沒反應。
他便又拍了拍。
快點,下去。
這次,徐賜安不僅不下去,還故意將膝蓋用力往裡夾緊了。
宮忱頓時渾身一僵。
「都成親了,怕什麼?」
徐賜安摟著宮忱的脖子,手腕垂在他胸前,在耳邊輕輕嘲:「還有……」
「娘子,你喉結硌到我了。」
第14章
宮忱呼吸微窒。
他都不用低頭去看,腦海中幾乎立刻浮現出一幅鮮活的畫面:
緋紅色的袖口太過寬大,抬起時滑下去一截,露出徐賜安因常年揮劍而線條流暢的小臂。那裡,靠近手腕的薄薄一層皮肉讓宮忱的喉結頂著,陷下去一小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