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風敗俗!真是傷風敗俗!清鸞你出去,這裡交給我來!」
陸堯臣捂著曹清鸞的眼睛,就要把人拽出去,被後者一巴掌揮開。
「你才出去,別礙事。」
曹清鸞眉頭深深地皺了起來,表情有些凝重。
「這裡面,還有很重的死氣。」
她目光一寸寸掃過房間的每一個角落,最後牢牢釘在了浴房。
宮忱這下想起來者何人了。
羅城曹家的大小姐。
這還真是冤家路窄啊。
眼下這種情況,僅憑障眼法很難脫身,那便……
呼——
指尖燃起一縷黑色火焰。
曹清鸞一步一步朝浴房走去。
就在她準備破門而入時,一陣陰風瞬間從裡面湧出。
「往哪跑?」
她冷哼一聲,五指朝著虛空一握,將那股陰氣牢牢控制住,一個女子的臉逐漸顯形。
「我可沒打算跑。」
應婉幽幽道:「倒是這位小公子,怎的還不知道跑呢?」
話音未落,她身形如霧般散開,乍然出現在陸堯臣的身後,五指扣上了他脆弱的脖頸。
應婉臉上露出一個笑容。
沒想到只是和宮忱那小子結了個血契,實力便提升了這麼多。
「不會是故意為了讓小女子逃脫,才在這裡跟個蠢貨似的杵著吧?」
陸堯臣:「…………」
曹清鸞眯著眼睛:「放開他,我給你三個數的時間逃跑。」
「大、大小姐。」
「你閉嘴,讓你滾的時候不滾,三個數都便宜你了。」
「不是,」陸堯臣指著她身後,有點懵地說,「剛才好像有什麼奇怪的東西從窗戶飛出去了。」
「什麼?」
「大概,可能,是——」
「狗尾巴草和鳳凰花?」
曹清鸞:「…………」
。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狗尾巴草哈哈哈哈!真適合你啊宮師弟!」
此時宮忱和徐賜安已混入人群,挾持陸堯臣後也順利跑掉的應婉暫時跟青瑕擠在一塊玉佩里,時不時就爆發出幾聲獰笑。
「別這麼說,應師姐,」宮忱很尷尬,「這種臨時的障眼法在別人眼裡會變成什麼樣,並非我能控制的。」
「所以才更好笑了,咱們門派的障眼法在不同人眼裡,都有可能不同,」
應婉哈哈笑道:「但問題是,我看你也是狗尾巴草啊。」
「我看就不是,」青瑕嫌玉佩里太吵,飄出來趴在了宮忱的後肩上,「宮先生是一塊晶瑩剔透的墨玉。」
「青瑕——」
宮忱感動道:「回玉佩呆著吧,沒事少出來曬太陽,對鬼體不好。」
青瑕「唔」了一聲:「好吧。」
它蔫了吧唧地鑽回去,末了,又露了個頭出來,好奇道:「徐公子看到的是什麼呢?」
宮忱腳步下意識放緩,忍不住看向徐賜安。
徐賜安瞥了他一眼:「想知道?」
宮忱坦誠地點點頭。
「那你先告訴我,你跟剛才那個人,是什麼關係?」
「是什麼關係?」青瑕跟了一句。
「什麼關係?」應婉幸災樂禍。
應春來眨眼:「關係?」
宮忱:「………………」
「簡單來說,」他扯了扯嘴角,「她跟應師姐差不多。」
應婉:「哈?」
「是我的手下敗將之一。」
徐賜安疑惑看了看他和應婉:「你們倆比試過?」
宮忱聳聳肩:「算是吧。」
應婉聽懂了,臉色瞬間黑如鍋底,氣急敗壞地丟下一句:「我是輸了,但你也沒贏。」便徹底不說話了。
「總之,」
宮忱想起來人間時被甩開的手,笑容微斂,「當年若是早知道那場比試會讓她心生記恨……」
「你就認輸了?」
徐賜安挑眉。
「不是,」宮忱若無其事地往旁邊靠,「我就不讓她輸得那麼快了,給她留些體面。」
手背貼上手背的瞬間,宮忱很明顯地感受到徐賜安的手指蜷縮了下,似乎要躲。
但是宮忱沒讓。
他先一步攥住了徐賜安的四指。
「………狂妄。」
徐賜安說。
「說狂妄也好,自大也罷,那場比試對我也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