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同意,我就偷偷喝咯,反正我對他忠貞不渝,我就壓根不可能做出什麼對不起他的事。」
「那你還問個屁!!!!!」
「宮忱!!」應婉忍無可忍,怒吼一聲,「你踏馬再裝一句試試!!老娘要宰了你!」
宮忱邊跑邊說:「應師姐,別激動,我開玩笑的,其實是我算好了時間,現在是師兄出發的第三日零兩個時辰又一刻,他應該已經回到鳳鳴城了,我主要是想問問他有沒有平安到家………」
「剛到。」
此話一出,兩人都齊齊剎住。
「………!」
宮忱才意識到不知何時手中的傳音符已經是彼此連通的狀態了。
應婉一臉幸災樂禍。
他簡直是瞬間把酒壺放在地上,不再胡鬧,火速竄進樹林,找了個沒人也沒鬼的地方。
青瑕在身後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了遠處,神色有些落寞。
「師、師兄,」宮忱把頭髮上沾到的葉子取下,喘了口氣,「晚上好。」
「想喝酒?」許是舟車勞頓,徐賜安的聲音微微有些沙啞。
「有點想,可以嗎?」
「問什麼,不是說就算我不同意,你也要喝嗎?」
果然聽到了。
宮忱臉上有點兒發熱:「那是我說笑的,你別當真……你不讓的話,我哪敢啊。」
「真的不敢?」
「不敢。」
徐賜安淡淡道:「喝吧,我還沒那閒功夫什麼都管。」
「哦,」宮忱用腳尖戳了戳面前的樹根兒,道,「知道了,你不想管,那下次就不跟你說這些了。」
徐賜安仿佛沒聽出他語氣里的失落似的,自顧自問地翻了篇:「你在鄴城怎麼樣了?」
「挺順利的。」宮忱心不在焉。
「順利?沒什麼不好的事發生?」
「沒有吧。」
徐賜安沉默了一會:「那我倒想要問問,在崔府放了三把火,把新娘子搶走的野男人是誰?」
「野男人?」
宮忱回了神,聲音一揚,「不是,誰傳的?這明顯是有人故意敗壞我名聲!師兄,你不能信了吧?」
徐賜安沒說話。
宮忱立馬解釋起來。
「那個新娘子是我以前的部下,是受我連累才被崔彥抓去虐待,我是去救他的,根本不是什麼搶親。」
「受傷了嗎?」
「………」
「你受傷了嗎?」徐賜安道,「我想知道的是這個,宮忱。」
宮忱張了張嘴。
卻沒能再隨意地說出「我沒有」。
他沉默著,緩緩坐靠在樹下,一安靜下來,耳邊便響起許多道聲音。
「我不認你這個哥。」
「你不配。」
「原來我也有月餅。」
「宮先生,我都快五年沒跟您一起過仲秋節了。」
「記得止血。」
「………」
「說話。」徐賜安道。
風從南邊吹過來,宮忱的心臟像草木一樣微微顫動。
「師兄,我手背疼。」
「手心也疼。」
「明明連傷口都沒有,為什麼會這麼疼。」他喃喃道。
偶爾會有這樣的時候。
宮忱並非磐石般堅不可摧。
「………」
「你把傳音符拿起來。」
「一直拿著的。」
徐賜安說:「這不是普通的傳音符,可以通感,我現在往自己的手上集中靈力,你應該也可以感受到。」
話音未落,宮忱便看見一股紫色靈力從符中閃爍而出,落到自己的手上,像突然有人伸手碰了碰自己,一開始有些癢,等過了一會兒,就被靈力完全覆住,只剩暖洋洋的感覺。
「我都不知道。」
靈力中有徐賜安的氣息,宮忱屈起一根被靈力包裹的手指,放在鼻間輕嗅,「怎麼傳,你教教我。」
「不是傳過去的,」徐賜安說,「你感受到的靈力是我事先留存在你那張符里的,現在不過是被我調了出來。」
「那不是很快就會用完嗎?」
「嗯,一張符能存的靈力有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