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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宮忱為了防止自己修煉的時候青瑕會無聊,教著它一起種下的。

再過不久,或許院子裡就要開滿各種各樣的花了。

段清明本來要說「我不就是你的家人嗎」,但他向來扭捏,猶豫了兩秒,才張了嘴唇。

可那時宮忱已經在看著青瑕了。

這個過去總是欽弟欽弟地叫著自己的人,眼中忽明忽暗,最後眉梢微微舒展,自言自語地喃喃。

「真希望我能陪青瑕久一點。」

「這麼想著,好像就又能堅持一段時間了。」

——

段欽用力擰緊水壺,再渴,也一口沒喝,扔了回去。

「我不渴。」

水壺朝著青瑕的方向,宮忱伸手擋了一下,抬起頭,眉頭是皺著的。

因為傳音符從早上開始就一直沒有任何反應。

他沒注意段欽說了什麼,心不在焉地問:「喝完了?」

「我說了,不渴,」段欽語氣一冷,「什麼時候繼續?」

宮忱猶豫了下,把這半天都毫無動靜的傳音符遞給青瑕:「如果師兄那邊有回應了,立刻叫我。」

「好的。」

青瑕乖乖道。

半個時辰前宮忱還擔心徐賜安是不是因為他半夜發酒瘋,才故意不理他的。

如今倒希望師兄是真的不想理他——而不是不能。

千萬別是出什麼事了。

宮忱攥了攥手心。

「第八隻。」

他強壓下心底的憂慮,放出第八隻鬼,沉聲道,「段欽,別把時間浪費在害怕上。」

「……知道。」

段欽抹了把額頭上的汗,強迫自己仔細辨認鬼的特徵,哪怕腿在打顫,也沒有像最開始那樣倒地上。

「這只是,未生娘。」

「弱點是?」

「——腹部,未生娘的力量大部分來自於腹中的陰陽胎。」

「不錯,」宮忱微不可查地點了點頭,繼續放出下一隻鬼。

「第九隻。」

「第十……」

——

「第十鞭。」

徐錦州道:「跪直。」

祠堂里,徐賜安緩緩挺直了鮮血淋漓的脊背。

這九鞭,鞭鞭入骨。

觸目驚心。

他臉上已毫無血色,回家前本就凌亂的靈力一散而盡。

明明是外傷,卻仿佛有兩股力量在體內打架,五臟六腑都燒了起來,連最微末的障眼法也撐不下去。

第九鞭時,白髮盡顯。

又被血染紅了一半。

徐錦州卻只是淡淡地讓他跪直。

連南宮夙也看不下去似的,在一旁出聲:「其實嘛,這五十鞭也不是非要打完。」

「哦?」徐錦州瞥了他一眼,甩了甩沾血的斷魂鞭,聲音不緊不慢,卻帶著莫名的寒意。

「方才,可是南宮師叔執意要罰五十鞭,否則就要毀我徐家的聲譽,如今怎麼忽然改了主意?」

南宮夙正色道:「徐師侄,懲戒的目的不在懲,在戒。若是賜安真心認錯,我自然同意他少受些懲罰。」

「那師叔覺得,他何錯之有?」

「這一錯,錯在偷學禁術。」南宮夙看向徐賜安,寬容地笑了笑,「若你肯承認,可少你二十鞭。」

「孩子,你知錯嗎?」

認錯吧,公子。

邱歌在門外用力攥著雙手。

都要第十鞭了,你再不認錯,我就真的要把這一切都告訴宮忱了。

你不是在乎他嗎?

不是害怕他知道嗎?

求你了,就認錯吧。

她紅著眼睛,在心裡祈禱。

屋內,徐賜安垂在身邊的一隻手微微一蜷,心中漸漸生了悔意。

原來……

鞭子打在骨上,是這樣的感覺。

那,把骨頭一根一根抽走。

又該多疼。

徐賜安眼睫輕抖了下。

他不該……

不該在宮忱受了抽骨之刑後,還那樣刻薄地對待他。

不該打他。

斥責他。

甚至,用他最怕的針扎他的傷。

他本該對他好一點。

該問他疼不疼。

而不是在他手上留下一條那樣醜陋的紅線,還自以為是對他好。

宮忱該多討厭那道紅線呢。

徐賜安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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