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咿呀。」金鬼立馬把臉埋在閻君身後,似乎是害羞了。
閻君道:「你這麼說,恐怕你那師弟要不高興了。」
徐賜安道:「閻金是我朋友,我師弟是我今後的道侶,他不會不高興的。」
宮忱輕咳一聲,立馬收了表情,點頭,要多乖有多乖。
閻君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我讓小金子帶你們過來,一是想將神息物歸原主,二是我看你們匆匆趕路,似乎急著去哪,或許我可以幫你們傳送過去。」
徐賜安眼中一喜,宮忱拋下比試過來找他,他雖然高興,卻比宮忱還著急回去:「前輩,我們要去鄴城,越快越好。」
金鬼有些不舍地看著他。
徐賜安頓了頓,又說:「至於神息,既然它能護住閻金的魂體,就繼續留在這吧,日後我會再來取的。」
聽到他還會再來,金鬼身上的火光直往上躥起,高興極了。
「也好。」閻君摁了摁那火光,讓它別那麼失禮,然後毫不在意地抹掉手掌上的焦黑,上下合掌道,「你們把眼睛閉上吧,我送你們走,保證很快,就是會有點暈。」
「多謝前輩。」
見他們紛紛閉上眼,閻君輕聲道,「最後,再送你們一個消息吧。」
「鬼界的主人,很快,就要迎來他的最後一次天劫了。」
聞言,徐賜安和宮忱猛地將眼睛睜開:「什…………」
啪。
只見閻君表情淡然,輕輕一擊掌。
下一瞬,空氣撕裂,方位扭曲,四周景物發了瘋似的不停變換,天旋地轉,身體沒動,腦袋裡卻像滾了七八百圈。
還沒來得及閉眼,兩人便已出現在一處熟悉的地帶——鄴城邊緣的紅樹林。
一陣無言後,雙雙偏過頭去。
「嘔——」
而又還沒來得及吐,便見紅樹林野草叢生,近百道幽幽鬼影跪伏其間,一道白衣人影背對他們,獨立群鬼之中。
聽見動靜後,那人低頭,做了個戴上面具的動作,才緩緩轉過身來。
冰冷而熟悉的白面悚然對準兩人。
天泠山那個用毒針穿透宮忱肩膀的白面人、鬼界的無臉白王、十大天人境強者之一,此刻此刻,就站在於兩人數十米前陰氣森森的野地上。
宮忱冷汗直冒,好在從它身上只感受到和自己差不多的修為波動,應該是鬼體的力量在人間遭到了削弱。
「宮、驚、雨?」
白王將這個本該封死在棺材裡的前任守碑人認了出來,一字一句,聲音裡帶著一種古怪的顫抖,像是在發怒:「你怎麼可能會在這?」
「實不相瞞,我也不知道啊,嘔。」
「找死。」
話音剛落,大片陰影朝宮忱籠罩過來,放眼望去全是幽魂。
它們和之前宮忱在紅樹林裡逮著玩的其實是同一批,但不知怎麼的,力量均暴漲了數倍。
倒也不是不能打……
宮忱借著那兩句話的功夫從暈眩中恢復過來,定了定神,一把抱起徐賜安就御風掉頭狂奔。
但打什麼打。
他師兄還餓著呢!
——
地宮。
「好久沒有用傳送術了,」閻君躺在一張虎皮軟榻上閉眸休息,淡淡一笑,「還是這麼成功啊。」
「又給自己積德咯。」
第66章
且說那白王性格陰晴不定, 方才還殺意洶洶,見宮忱和徐賜安出了紅樹林,又擺擺手, 喝止了新收入麾下的那群幽魂:「不必再追。」
「為何不追?」
這時, 一道一直隱藏在陰影中的英武男子踱步而出,他沒張口, 聲音是從他的右臂傳來, 陰冷尖細:「鬼主說了,這個人是死是活都要抓住,你就眼睜睜看著他跑了?」
「誰也想不到他會突然出現在這裡,」白王平靜道,「我剛控制住這具身體, 連衣著都沒來得及換,若是被他認出在人間的身份,那便是得不償失。倒是你, 怎麼躲在一旁不去追?」
「還不是這賤人攔我。」五骨天君重重掐住姚澤王的臉,發泄道,「一遇上那個女人的兒子, 他就跟鑽進**里似的,腦子裡全是腌臢。」
姚澤王臉皮都要被扯下來了, 左手拍打右手,痛叫道:「行了,行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只要他們兩個在一起, 本王要抓宮忱,賜安就一定會擋在他面前,可本王怎麼可能對南鳶的孩子動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