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遠的很,三水鎮的,以前只聽說這邊買賣好,怕你們排外不讓擺,不敢來。」
只聽這話,就知曉木匠是個憨的。
說完反應過來,摸著有些禿頂的腦袋憨笑道:「還是柳師弟給我送信,我才敢來的。」
阿婆補充道:「跟你柳叔是同一個師傅哩,手藝也好,就是三水鎮不如咱們靈山鎮好。」
徐鈺好奇,只是見木匠苦笑,沒多問,將削了皮的桃子給魏景行切了一牙。
剩下的分了三塊,「阿婆,來吃桃。」
「你自個吃,阿婆還有呢。」
徐鈺硬塞過去,又分了木匠一塊,自己咬著剩下的一塊將匕首擦乾淨入鞘,站起身望著遠處攤子。
「阿婆,叔,你們忙,我跟景行再轉轉。」
「去吧去吧,別走遠了。」阿婆笑呵呵應,目送兩人走遠。
木匠見她待人親熱,問道:「你孫子?」
「那高一點的是我們村的秀才公,腦子可靈光了······」
已經走遠的徐鈺失笑,搖了搖頭,見魏景行手裡的桃肉沒吃幾口,「嫌酸啊,哥哥幫你吃。」
魏景行瞪他一眼,三兩下吃掉,伸著捏了桃子的手。
見他這樣擺明了就是「我生氣了快哄我」,徐鈺很是無奈,掏出帕子給人擦手,「他們是外人知道個甚,哥哥難道對你不好?」
「不勾搭外面的妖精就更好了。」
魏景行一張嘴,徐鈺就覺得無數鐵鍋朝自己砸來。
盯著他纖白如玉的手指細細擦拭,低聲道:「冤枉死了,我哪有勾搭別人。」
「那他們盯著你看作甚?」
順著魏景行的視線看去,徐鈺微微皺眉。
一群十四五的小子圍著一個攤位,攤子前的竹籃里放著去毛的整雞,其中一個面紅耳赤的少年被眾人又是推又是杵。
徐鈺拉著魏景行向攤位走去。
「流風哥,你也來擺攤。」他笑著同面紅耳赤的少年打招呼。
「嗯,是,家裡宰了雞來,來賣,換點乾糧也成。」顧流風卷著衣角很是侷促。
他身後一個少年卻是臉色鐵青,轉身將背簍的活雞拎出來丟地上,罵罵咧咧道:「養著這些畜生費糧食的很,不如早早賣了省心。」
徐鈺看著腳邊撲棱翅膀的母雞含笑道:「也是,只是廢物到哪都是廢物,賣不上價錢,不像蒙塵的珍珠,只要被人看見就價值萬金。」
那少年咬著牙盯著他,徐鈺也不杵,對顧流風道:「我出門的時候我娘還嘟囔我大哥胡來,流風哥,下晌一起回,去我家坐坐。」
說完不等人答應,指著遠處的攤子道:「我們先去那邊看看,一會兒回來咱們去吃餛飩。」
魏景行看了看面前紅著臉點頭的少年,垂眸盯著牽著自己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