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弟也不知受了什麼刺激,非要鬧著來參軍,這些年邊關平穩沒徵兵,哪能說當兵就當兵。
可這人非要鬧著去,沒辦法,作為家裡老大,他不能讓才十五的弟弟一人北上,只能陪著人一道。
再往北就是北關,那裡時常有駐軍招兵,去碰碰運氣也行,不過看二弟架勢,此行非碰運氣,而是勢在必得。
徐盛扯了扯身上的襖子,挺直腰背看前方,「再有三五天就到了吧,這都過薊城了。」
他是鐵了心要當兵上陣殺敵,就連才十歲的魏景行都知道不能拖阿鈺的後腿,他作為親哥哥更不能了。
只是······
想到魏景行柔柔弱弱道「□□後在都沒個照應,一個不慎就被上官欺壓······」徐盛就來氣,他弟弟多聰明啊,十里八鄉出了名的會讀書,鎮上書院的夫子都想讓弟弟去自家書院念書,爭著搶著要。
就是因為沒後台,日後到了官場弟弟就得被欺負,這口氣他不能忍。
大哥五年前傷了身體不能幹重活,爹腳跛也不能幹重活,只他能上戰場掙軍功,升官後給弟弟當後盾,讓那些狗眼看人低的世家子知道,自家弟弟不是沒人護著。
看著二弟發紅的臉,神采奕奕的眼睛,徐茂就頭疼。
有心想勸幾句,可在家裡他娘都淌幹了淚,還是鬧著要來當兵。
尺子抽壞兩根,笤帚都打壞五把,這都沒讓人改變主意,現在北關近在眼前,再勸也只是浪費唾沫而已。
只能叮囑道:「上戰場你當心點,別軍功沒撈到還要阿鈺傷心。」
徐盛很是自信,一手扯韁繩一手揮舞道:「大哥你放心吧,魏叔教我的拳腳功夫我都記著呢,我還會寫字,再不濟就當個書記給軍營記帳。」
徐茂卻是嘆氣,估計自家人從根上就執拗,五年前有小弟絕食入贅,現在有二弟打死都要參軍,唉······
見他愁眉不展,徐盛眼珠一轉,笑道:「大哥,你還是想想回家去顧家提親的事兒吧,估計你這一走,流風跟伯娘又要被欺負慘了。」
想起自己的意中人,徐茂眉頭皺得更緊。
以現在徐家家境,即便是顧家最好的三房,也非結親的最佳選擇。
只是顧流風,實在是惹人心疼。
也不知那個柔弱的人兒有沒有被堂哥堂弟們欺負。
徐茂的擔心,不無道理。
雖說徐家上下都看中了顧家的哥兒顧流風,想聘給徐茂,但沒過明路前,顧流風母子在家裡的處境,並未改善。
就像像在,顧長風呵斥道:「你個廢物,一隻雞都賣不出去,簡直就是個累贅,晦氣。」
旁邊顧氏一族其他子弟或坐著歇息,或是看熱鬧,沒人幫腔。
顧流風默默將母雞裝在背簍,母雞是活的,回去養養還能下蛋。
只是,他剛擺好的背簍就被一腳踹翻,母雞又悽厲地叫著撲棱。
顧流風準備上前抓雞,卻被人踢了一腳,一個踉蹌差點跌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