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長風的笑容僵在臉上,本就是虛情假意撐起的好臉,瞬間垮下來。
徐鈺敢保證,要不是已經站在范家書房屋檐下,今兒他家這中秋禮,絕對到不了夫子的手中。
沒見顧長風咬著牙,提著禮的手鬆了緊,緊了松麼!
「來了不進是等著老夫親自去接嗎?」范棟的聲音自屋內傳來。
徐鈺連忙應話,「哎,老師,哪能啊,這就來。」從顧長風手裡提過中秋禮,拉了魏景行一道進門。
進書房也不看其他人,直奔矮几後的范棟。
距矮几三步遠的距離處站定,雙手捧禮屈膝跪地,恭敬道:「祝老師中秋快樂,闔家團圓,小小心意不成敬意,還望老師笑納。」
范棟淡淡道:「起來吧,你只是在學堂掛名罷了,不算我的學生,無需多禮。」
徐鈺起身,將禮物放在矮几一旁,直接告辭,「家中走禮還需往縣城去,就不打擾老師您了,學生告辭。」
范棟微微頷首。
徐鈺、魏景行拱手行禮後退出書房,至於屋內其餘幾人,連個眼風都沒給。
出屋子,兩人對視一眼,不約而同看到了對方眼中的催促。
此時不溜,更待何時!
在范家書童的帶領下出院門,馬車走出主街踏上往縣城的官道,徐鈺才鬆了一口氣,道:「顧長風腦子進水了!」
兩人原本就因為顧流風不咋對付,他看在顧流風是他大哥看重之人的份上,對顧流風多有照顧,自然是看不慣欺負母子二人的其他顧家人。
還幫著劉樹撬了顧長風的牆角,雖然顧長風本就不喜那門親事,但他幫劉樹是不可否認的事實。
無形之中,兩人的梁子越結越多,現在雖說同在范家學堂,可他都沒去過幾次,這顧長風就上趕著認師兄。
哎呀,只能說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
今兒又是當眾下了他的面子,也不知日後······
徐鈺有些犯愁,以往怎就沒看出來這顧長風竟是大丈夫,不僅能屈能伸,還屬狗皮膏藥呢,一旦粘上,好貼不好揭!
殊不知,此時的顧長風也在暗自咒罵他:給臉不要臉!
不過礙於周圍一圈「師兄」,他面上沒多表現,只是微微皺眉頗是為難道:「幾位師兄,你們也看見了,著實不是師弟我不引薦,雖我們兩家是姻親,可······」
「徐鈺還真是傲,以往沒打過交道,只聽說聰明的很,大家都叫他秀才公。」
「嘁,連童子試都沒參加過,也好意思!」
「不過我看夫子也不是很看重他······」有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