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景行自然是跟上。
徐有林捏著筷子的手微微動了動,對長子道:「把禮提上。」
見面禮早已備好,就在供桌上放著。
徐鈺出門,就見他奶坐在院外門口處的路邊,一邊拍著大腿一邊哭,「咋就這心狠,我好好的兒媳啊,我苦命的有森啊······」
「奶您這是······我大伯母過世啦?」
周氏哭聲一頓,復又繼續:「你個沒大沒小的······」
徐鈺不耐煩,直接打斷,「既然我大伯母沒事兒,您老這嚎的哪門子喪,還特意跑來我家門口,怎地,昨晚我大伯母吃席吃撐了,今兒起不來身了?」
「徐鈺,都是你家幹得好事兒,拿那臭蛋做菜,害我娘吃壞肚子,昨晚鬧騰一晚上,今早才找來大夫開了藥,這事兒怎麼說?」徐寶提著木叉衝過來。
大半霧氣散去,東天紅彤彤,徐寶提著叉子笨拙地跑來,活像山海經里的精怪出世。
徐鈺挑眉,好暇以待,等人跑近了才道:「你想怎樣?」
「賠錢!」徐寶用叉子指著人,斬釘截鐵道。
「賠多少?」
沒想到他會這麼利索,徐寶一愣,想到家裡沒商量具體要多少,胡亂諏道:「三······」想到三叔家今非昔比,改口道:「五十兩。」
徐鈺直接氣笑,這漏洞百出的訛人戲碼還真是他爺奶大伯一家的拿手戲。
看著從大嚎轉為低低啜泣的周氏,他揚聲道:「昨兒全村人都來吃席了,既然大伯母吃壞肚子,說不得也有別人吃壞了,我這就請魏叔叔去縣城請莊大夫來幫大家把脈開藥,至於大伯母,等莊大夫來了診診再說,說不得還有救。」
「你,」徐寶掄起叉子怒,這話活像他娘不行了一樣,與詛咒沒區別。
「反正是你家的臭蛋吃壞我娘的肚子,賠錢,不然我就去縣衙告你家毒害親人。」
徐鈺瞪大眼睛,回頭看著魏景行道:「你又看走眼了。」沒長腦子的人能想出狐假虎威以報官為要挾訛錢的法子?
「行,你就搭我父親的馬車去縣城,省得走路。」魏景行雙手環胸淡淡道。
兩人的反應出乎徐寶的預料,以至於他不知該如何接話,只能看向他奶。
周氏閉眼張嘴,尖細的聲音飄出。
見他娘這做派,徐有林道:「娘,有什麼事兒進屋說,剛好大郎和流風準備家去,既然大嫂因著席面吃壞肚子,我和白氏一道過去看看。」
這吃變蛋壞了肚子與吃席面壞了肚子可是兩回事兒,前者是他們自家的私事,後者卻牽扯到掌勺的大廚,周氏自是不願意鬧到掌勺大廚面前,期期艾艾道:「別的沒什麼,就是你大嫂吃多了臭蛋往後跑,今早臉色煞白,阿寶才找了大夫來,說是臭蛋吃壞肚子了。」
不論別的,只這話就漏洞百出。
席面上八涼八熱外加兩道湯,吃了那多東西,即便拉肚子,哪個大夫能把脈後精準的把出是變蛋導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