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他想說的話,魏景行都不用猜,低頭如看螻蟻般盯著掙扎的人,「這些年你家安生了不少,不過是因為徐鈺給的錢夠多,這次想訛一筆應該是給你說親用吧。」
哼,看不起哥兒想聘個女子,就這肥頭大耳的豬樣不得出兩番三番甚至更多的聘禮才成,不然哪家女子願意。
雖說現在女子比十幾年前多了不少,可依舊是珍貴人兒。
「你說,我要是放話你得罪了魏家,誰家女子願意嫁你?」
徐寶急得連連搖頭,眼裡憋出淚水。
他沒有,這純屬誣陷!
魏景行嫌棄地轉眼,這長相真是辣眼睛,「出去知道如何說嗎?」
徐寶連連點頭,甚至覺得不夠誠意掙扎著換了雙膝跪地的姿勢,就差磕頭了。
「記住,你若還想成親······」魏景行腳尖碾了碾地面。
徐寶連連點頭,恨不能以頭搶地,心中後悔不已。
早知道這惡神在,他就不來了,反正有他奶一個人也夠了。
今兒也是倒霉,清早出門撞鬼,現在又遇見煞神,可真是不宜出行。
他永遠都忘不掉,兩年前在曬場麥草垛後面見到的情景。
天曉得他不想去學堂,早上出門就往曬場去,騙他爹娘去學堂實則躲在麥草垛後面睡大覺。怎麼一睜眼就看到不遠處這人跟煞神一樣拎著一隻血肉模糊的兔子正剝皮,「撕拉」聲跟剝人皮簡直無二樣。
尤其是這人轉頭看來的眼神,徐寶覺,估計話本中練功走火入魔的人大概就那樣,無神又嗜血,冰冷又恐怖。
想到此,愣生生打了寒顫。
兩人回正堂時,氣氛冷得瘮人。
徐鈺背手站在供桌前看著牆上的春耕圖,他爹徐有林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定定望著地面,白氏站在其後。
至於周氏,坐在供桌旁的椅子上,一手扶額呻吟,還不忘瞄向一旁的飯桌。
徐寶不想一輩子打光棍,他尤其不喜歡哥兒,想傳宗接代就得娶女子,名聲可不能壞。
魏家在附近的人緣不是說說而已,尤其有徐鈺這個幫手,好些人家的孩子都在兩人跟前認字學算術。
若是真被魏景行這煞神傳出他家得罪魏家,那十里八鄉有女兒的人家都會躲著他家走。
畢竟,家裡供不起孩子去學堂,可以跟徐鈺魏景行免費認字!
「奶,我們回。」
周氏一愣,沒想到乖孫會說出這話,忙給人使眼色。
徐寶自然懂,可是,他現在不想要錢,只想離開煞神魏景行的視線,直接上前拽人。
周氏還想掙扎,可惜她一個土埋到脖子根的老太太,力氣哪能比得上十四五的壯小伙,尤其還是徐寶這胖小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