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嘗嘗,好吃的。」
魏景行見他縮在小小的杌子上兩頰鼓鼓,如松鼠一般,笑道:「我要吃了你別後悔!」
虎頭蛇尾的一句,徐鈺不大明白,笑著起身,「你不吃才會後悔呢,真的好吃。」
魏景行笑著接過他咬了兩口的魚鮓,心裡感慨:但願今晚無事!
徐鈺拿著另一個魚鮓,「老伯,這個幫我用油紙包一下,帶回去吃。」
攤主樂呵呵接過,手上忙碌著,不忘同徐鈺搭話,「我就說好吃吧,咱家在這西市賣了二十多年了,就沒見人說過不好吃的。」
夜色籠罩大地,西市卻是燈火熠熠。
徐鈺拎著油紙包,踮腳望了望還沒逛過的長街,道:「回吧,明晚再來。」
魏景行沒有異議,不過堅持要去買烤肉。
出了西市,街上行人漸少,很是安靜。
突然,魏景行回頭看向西市方向,壓低嗓音神秘道:「有沒有感覺?」
徐鈺茫然,轉身回望。
街上行人寥寥,步履匆匆,有人挑燈,昏暗中不見人身只孤燈飄遠,淒涼中透漏出詭異。
「什麼感覺?」
魏景行袖手,長嘆一聲道:「西市跟街上比,一個像人間,一個是地獄!」
啊·····
這什麼比喻,街上也就人少了點,安靜了些,哪就要這樣形容,再說大晚上的,瘮得慌!
「走走走回吧,什麼破比較,再磨蹭回去烤肉涼啦。」徐鈺右手拽著回頭繼續趕路,左手的油紙包垂在半空晃悠。
巷子靜悄悄,襯得敲門聲很是響亮。
徐鈺去灶房將烤肉丸、烤肝切片,分裝兩盤,大份給王鏢師他們,小盤則端到上房。
魏景行已經脫了外衫只著裡衣,盤腿坐在矮榻上,頭髮亦是亂糟糟。
見徐鈺進屋,鬧騰道:「我要喝酒。」
徐鈺瞪他,平時喝酒也就算了,這幾日身子本就不舒坦,喝哪門子酒!
「我給你煮點紅棗茶吧,喝紅棗茶對身體好。」
「不要,我就要喝酒。」魏景行將矮榻捶得咚咚作響,聲調都拔高了一大截。
「想喝也沒酒啊,咱家哪有酒?」徐鈺放下盤子無奈道:「王伯他們的烈酒你喝不喝?」
那可是干辣,燒心灼肺,不似他們平日裡喝的果子酒,酸甜可口!
「我不管,反正我就要喝酒。」魏景行搖頭,甚至抬腳將矮几上的書踢到地上。
「你到底鬧哪樣?」
「我要喝酒。」
「家裡沒酒,現在酒肆也打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