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鈺將柴火攏好,起身去樹下,靠著魏景行仰躺後長嘆一聲道:「唉,原本覆試結束三五日放榜,當然不用急著往回趕,誰能想到今次是當堂張榜呢!」
他這新鮮出爐的案首,不早早跑就得被州城這些世家分著「吃了」!
他倒是不怕喝酒,就是萬一被設計,看了誰家衣衫不整的閨秀,或是眼睜睜看著人大家小姐落水,他要不要救?
看了就得負責,不要說什麼他已經成親,那些個世家有的是拉攏人的手段,威逼手段更是不缺。
「你說,我去如廁解個手,進門前還好好的進門后里面一聲尖叫,我能說得清麼?」
聽他說書般設想各種跑路不及時的後果,魏景行勾著唇角附和,「可不是,進去前是解手,出來後就是佳人相伴!」
徐鈺見他說話不中聽,伸手擰他一把,「還有萬一路過什麼石橋水亭,水裡恰好有人在蹦躂喊救命,我救還是不救?」
不救,難道還能眼睜睜看人淹死不成?
明知是計,還得救人,此後的劇情·····
「都老掉牙了,寫成話本都沒人看的那種!就是不知王伯他們如何了?」徐鈺有些擔心。
「放心吧,即便他們追上也不會如何,你,」魏景行上上下下掃描徐鈺,末了風輕雲淡道:「還不值得!」
咦—徐鈺呲牙,握拳要給他來幾下,「我現在已經是案首了!」還是有點分量噠!
沒成想,魏景行收回目光,袖手懶洋洋道:「也就夠我出去耀武揚威而已!」
「豈止啊,我還沒考中你都敢跟世家子槓,現在不得對著縣令知府叫囂了!」徐鈺意味深長。
魏景行笑意一頓,望著搖頭晃腦的火苗不接話。
樹下陷入沉默,好似察覺到氣氛有異,篝火的囂張氣焰也有所收斂。
這廂,「餐風露宿」的兩人吃了香噴噴的烤雞,喝了雞湯,靠著大樹草草入睡。
驛站內,兩位鏢師的「日子」卻是不差。
難得要了中等房,還叫了一桌菜,就著小酒吃著小菜,再一想想東家大手筆給的賞喜銀,兩人美滋滋。
次日,被急促的敲門聲吵醒時,皆是雲裡霧裡。
王鏢師采棉花般挪到門前,拉開門栓,「還早啊······」見是不認識的人,清醒了大半。
門外的幾位小廝紛紛遞上請帖,「家主請案首回城一敘。」
王鏢師茫然回頭,沒看到人,才反應過來,同伴在另一屋。
旁邊屋子的門被拉開,醉惺惺的聲音傳來,「我們小東家,昨日就快馬加鞭回家報喜訊去啦,你們來晚了。」
幾位小廝沒想到他們大清早出城竟是沒追上,紛紛變臉,不過想著主家的吩咐,忍著火氣拱手告辭。
目送幾人出驛站,王鏢師撓了撓鬍子,道:「洗漱吧,帶點乾糧咱們也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