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長風率先撇清干係,「造謠的是黃牙人的侄子,跟我家沒關係。」
徐鈺冷哼一聲,看向提著斧頭站在門檻里的黃牙人,道:「我還年幼時,你來我家要搶我二哥,說是張老爺相中了我二哥。」
「彼時我雖年幼,但也知曉張老爺是講講究人,婚嫁之事向來講求你情我願,又怎會去強搶男童?所以當場揭穿你的謊言,沒想到卻是因此得罪於你。」
見黃牙人臉色鐵青,他明知事實不是這樣,卻是有口難開,這小子給他挖坑呢,一個不慎就得罪了張家。
觀他不上當,徐鈺拉著魏景行道:「我和魏景行的親事自幼就定好,且我入贅多年,算下來我們成親已經有六個年頭,你也不必造謠離間我們。」
他環視圍觀眾人,鏗鏘有力道:「我們的婚事不會有變,這世間陪我共白首之人,只能是魏景行。」
「若非他,我寧願孤寡一生!」
······
巷子寂靜無聲,只街上的叫賣聲傳來。
黃牙人向門外啐了一口,狠狠道:「你們的事兒,何故來我家門前說道?」
「我只想告訴你,若是對我記恨在心,朝我來,若是再敢拿我和魏景行的親事做筏子,就不是警告這麼簡單了!」
徐鈺這話,很是不客氣。
湊熱鬧的人交頭接耳,竊竊私語聲不斷。
倒是莊仁澤,湊到顧家人面前,明知故問道:「你們跟他家是親戚?」
顧長風低頭不語,其他人也是略顯侷促。
畢竟劉樹在場,當年算計何清的事兒,雖當時跟他沒關係,可現在兩人已經定親了。
劉樹雙手環胸,似笑非笑道:「你們家還真是······得虧流風哥早早嫁給我大郎哥了。」
在顧長風憤怒的眼神中,他幸災樂禍道:「我看顧晞風也不用上學了,就你家這名聲,范二伯哪敢出學館保狀啊!」
這話,可謂是一石二鳥。
即諷刺了顧長風學識不行,與科舉無緣,又挑撥了顧家二房三房的關係。
果不其然,顧青山、顧青河兩人當即變了臉色
黃牙人是個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況且他還被徐鈺當眾擠兌了一回,這場子就得在顧家人身上找回來,冷笑道:「你怕是不知曉,顧家這小子曾經掏錢讓我辦你家。」
「啊······」巷子一片譁然。
若是以往,徐家、魏家還真沒什麼可怕的,就算是村里富戶,可那也是長柳村、靈山鎮,在三水鎮根本就說不上話。
可現在,徐鈺已經是案首,有功名在身。
若是還有人想找他家麻煩······不,整個淮南縣,能且敢找他家麻煩的估計也就縣太爺吧!
一般人家,哪會有這膽?
如此一想,眾人看顧家人的眼神都變了。
這人都有膽子找徐案首麻煩,搞他們這些人不得跟踩螞蟻一樣輕鬆!
顧長風狠狠瞪黃牙人一眼,繞過莊仁澤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