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魏景行垂眸沉思,徐鈺湊頭過去,低低道:「咱們從三水鎮回來時,明明就在縣裡見過他,他卻說從西城一別再未見過,這明顯是撒謊。」
「可······」魏景行猶豫,「我們那次也只是看到他背影,萬一他真沒看見我們呢?」
徐鈺一把抓住他置於桌上的手,慎重道:「你日後要出門跟我說,我陪你。」放任你一個人出去,被騙了可如何是好?
再說那次,他可以肯定,魏磥砢看他們了,不然,他哪能發現這人竟是在淮南縣。
魏景行見他把自己當傻白甜,也不介意,反倒笑著調侃:「怎麼?做舉人老爺規矩這般嚴,還不能允夫郎獨自出門?」
若是被別人打趣,徐鈺或插諢打科或明褒暗貶地還回去,可到魏景行這裡,尤其是眉眼含笑柔情萬般的魏景行,他著實有些按耐不住。
不過窗戶大開,望去就是街對面酒樓,甚至他都能影影綽綽看見二樓雅間的食客,更遑論別人看他們,若是摟摟抱抱被人瞧了去,又是滿城流言。
他自己倒是無所謂,就怕那些人將一切加在魏景行身上,指摘品性。
不過,也不是沒辦法。
徐鈺微微側身,用身子擋住窗外來的視線,摸了摸握著的芊手,抬至唇邊於手背落下輕吻。
「哪能啊,今次中舉,我成舉人老爺,你不就是舉人老爺的夫郎麼,你家老爺我擔心你被人哄騙了去。」
魏景行耳尖發熱,尤其手背的溫度,透骨蝕心,令他有些坐立難安,抽手威脅道:「說話就好好說話,再這般不陪你了啊。」
難得見他難為情,徐鈺順杆子往上爬,湊過去笑問:「哪般?是這般還是這般?」問著話,溫熱的唇瓣卻落在魏景行手背掌心,翻來覆去親吻。
魏景行扭過頭不去看他,道:「就這般,你坐好說話。」
也不知是惱羞成怒還是氣急敗壞,出口的話音兒微微顫抖起伏不定,尾音上揚卻又氣息不穩,反倒像在撒嬌。
見他如白瓷般的臉頰遍布雲霞,徐鈺愛意自心起,「惡向膽邊生」,飛速湊頭過去,蜻蜓點水般撩動嫣紅「雲霞」,在「雲霞」還未能反應過來時已經遠去。
屋子安靜的只剩心跳聲,街上人語偶爾躍進窗戶,估摸受不了黏膩綿軟的氣氛,不過一瞬就消失。
魏景行側頭看向窗外,耳朵紅的透光,在烏髮映襯下宛如血玉。
徐鈺抱著茶盞,偷瞄一眼人又快速低頭,留杯底靜臥兩排整齊的貝齒淺搖微漾。
幾十息的功夫,屋內的空氣好似變得稀薄,徐鈺感覺有些喘不上氣來。
他偷瞄一眼身子僵硬的魏景行,深吸幾口氣,壓抑雀躍的心情,故作鎮定道:「家裡可還好?」
「還,還行。」魏景行乾巴巴回應。
眼看曖昧又夾雜惱怒的氣氛不見緩解,徐鈺顧不上興奮,連忙湊過去道歉:「是我孟浪,你要氣不過打我吧,莫要自己生悶氣。」
察覺一團火熱湊過來,魏景行往外挪了挪,椅子只占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