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是知道爹和父親的底細,你們忍心拖累人終生不得志鬱郁而死,說不得還英年早逝呢!」魏景行嘀咕。
溫子書瞪他,「就不能盼人點好,再說我跟你父親的底細誰知曉了不心動?不扒著你?」
這話,可真不吉利,魏景行腹誹,他可不希望徐鈺扒著,最好是徐鈺知曉他家底細被嚇退。
看著沙漏,生硬地轉移話題,「父親出去都這會兒了怎麼還不回來?」去縣衙取個婚書,兩刻鐘的功夫,這都快半個時辰了還不見回來。
魏景行坐不住了,擔心父親臨時變卦,明著娶婚書實則去楊木匠家勸退。
父親對他主動放棄與徐鈺的婚事沒多少意見,好似徐鈺是個可有可無的人,可爹不行啊,徐鈺在他心裡簡直就是天下最完美的夫婿,總覺著是他胡鬧。
父親不會心疼他,可爹在父親心中的分量更重,說不得會為了討爹歡心······
想到此魏景行徹底坐不住了,起身要出門。
溫子書拉住他,道:「你乖乖在家等,肯定是有事兒絆住了,你父親的為人你還不清楚,什麼時候耽誤過正事!」
他越是勸說阻攔,魏景行越心焦,只能眼巴巴望著院門。
直到快午時,看到父親抱著楊小郎進門,只覺腦子「轟」一下徹底散了精氣神,心裡只一個念頭:完了,前功盡棄!
第93章
一進門,楊小郎就掙扎著要下地,魏良只得放他下來,臉色不大好看。
雙腳剛挨地,楊小郎便顛顛跑來,拽住魏景行的衣擺,甜甜道:「爹爹~」
魏景行坐在石凳上沒動,甚至還往回扯了扯衣擺,生無可戀道:「我不是你爹爹。」親事都被父親攪黃了,再讓人孩子叫他爹不合適。
楊小郎聽這話卻好似天塌了下來,一瞬間眼眶蓄滿淚水,咧著嘴「嗚哇」大哭,反身跑向魏良,「嗚嗚祖、祖父,嗚嗚爹爹嗚嗚不要呃我了啊——」
魏良看著抱住自己腿哭得眼角飆淚的小人兒,瞪向桂樹下坐著的人。
又要作甚?
這才折騰的搬來大安縣落腳,還自作主張相了門親事,又是請官媒下聘又是找寺廟合八字,眼看後兒就辦酒席成親,怎的又變卦了?
他已經對自家這個哥兒麻木了,想一出是一出,如果說當初覺得與徐鈺的婚事可以就此作罷還是因為覺得兩人的日後不同路有點道理,可現在······
魏景行沒功夫看父親,只盯著哭嚎的小人,眼裡有心疼有不舍,他還是很喜歡這個小東西的,比他小時候在長柳村遇見的那些小壞蛋可愛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