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民們紛紛猜測,但就看他這樣子,八|九不離十了。
張崔氏自然也看到了血跡,他也顧不得其他,當即扯著嗓子喊起來:「叫大夫!快叫大夫啊!」
他喊完又開始吼:「戚山州你個畜生!都是你害的我兒子!他的孩子要是保不住,我跟你拼命!」
眼看著是嫁不成戚山州了,要是孩子也保不住,那雨哥兒要怎麼拿捏鎮上那位公子!
這話簡直說的莫名其妙,連圍觀的村民都看不下去了。
「你家雨哥兒未婚就做出這種事情來,咋好意思扣到州小子頭上,還要造謠玉哥兒!」
「還喊啥喊,不趕緊帶去村醫那看看!」程榮田一個頭兩個大,村里鬧出這樣的事來,說到底也是他這個裡正做的不夠,可他也不能盯著別人家被窩裡那點事啊!
門前頓時比剛剛還熱鬧,只是這種場合卻難讓人再有心思爭吵。
在屋裡聽了全程的季時玉一顆心也揪了起來,他是不喜歡張春雨,卻也沒想到他會發生這樣的事。
「他的孩子還能保住嗎?」他輕聲呢喃著。
恐怕就算保得住,對身體也不好。
季時歡還沉浸在張崔氏罵他的憤怒里,聽到他的話當即皺眉:「三哥,是他做錯事,又不是你的問題,明明就是他不好!」
「縱然如此,使他有孕那位也並非沒有錯,說不定就是那位始亂終棄,才導致他死活都要和戚山州成婚。」季時玉瞬間分析出來。
他原先以為張春雨是喜歡戚山州的,現在想想,恐怕在他們進山摘椿芽那時候,張春雨就知道自己有身孕了,思來想去覺得只有戚山州能託付,才會這樣鬧吧?
外面圍著的人瞬間散個差不多,好些人都跟著去了村醫那,畢竟熱鬧總是要看全的。
李秀荷和幾位嬸子依舊站在前門,饒是她也沒想到事情居然是這麼解決的。
「嬸子,對不住,又給你們添麻煩了。」戚山州沉聲道歉,畢竟前世沒有這檔子事,所以他也沒想到張崔氏居然還會再來鬧。
李秀荷輕嘆一聲:「哪能怪著你,我們知道你拒絕過,只是沒想到那雨哥兒居然鬧出這種事來,怪不得要急著嫁你……」
「那雨哥兒平時看著聽話懂事,沒想到能這麼不檢點!」
「就是呢,看那樣子分明就是早就知道有孕了,不趕緊打掉,居然還想扣給州小子,這都不是人事!」
幾位嬸子打抱不平,里正的媳婦程周氏也在其中,誰家攤上這種事,恐怕都得覺得膈應。
程周氏拍拍李秀荷:「秀荷,你別在這站著了,玉哥兒肯定嚇著了,你趕緊回家裡看看,這張家是啥人我們都清楚,不會叫他再說難聽的話來!我們過去看看。」
「誒,好。」李秀荷應完就準備進屋,卻不想戚山州還站在門前沒走。
戚魚拽拽戚山州示意他說話,可後者只是沉悶著,半個字都不說。
「哎呦!嬸嬸我能進去看看時玉哥哥嗎?」戚魚急的直跺腳,恨不得把他腦袋敲開看看,這不正是安撫漂亮哥哥的好機會嗎?
「啊,可以——」
戚山州卻是直接拽住戚魚,他朝李秀荷誠懇道歉:「魚哥兒不懂事,我先帶他回家了,嬸子好好安撫……玉哥兒。」
他把他的名字在舌尖上滾了一遍,還是選擇了比較尋常的叫法。
「好。」李秀荷轉身回了家。
戚山州把戚魚拽回家裡,這臭小子總是分不清情況,這種時候誰進季家都是忌諱,沒看見其他關係好的嬸子都沒進去嗎?
他把戚魚丟進屋裡,無視他在耳畔吱哇亂叫,把他存的家底全都找了出來。
大梁國富民強,當初退下來之後有給他們分銀子,加之他服的時間久,分到的銀子也可觀,而且在營地里月月都有例銀拿,聽說是梁京城的攝政王爺為他們謀取的。
所以他這些年也有攢一些,只是少不得有兄弟去世,他也當做撫恤多分給他們一些。
「哥,你拿咱們家當做什麼?」戚魚見他把銀子都拿出來,不由得低聲詢問。
也就是他家破,沒人知道他家有這老些銀子。
戚山州用商量的語氣說道:「我想蓋新房,已經在著手準備了,你的房間要大點嗎?」
「蓋新房……蓋新房!」戚魚瞬間雙眼放光盯著他,哈的笑了起來,「哥!是我理解的那個意思嗎?!是不是!」
「嗯。」戚山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