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依舊不了了之。
季時玉當然要承認他沒什麼本事,也吃不得什麼苦,自然若是戚山州想去,他也會支持對方並操持好家中大小事宜。
第二日天未亮。
戚山州和季時玉還在睡夢裡,就聽得院內傳出一道驚天喊聲, 兩人瞬間驚坐起來, 聽出是戚魚的聲音,便趕緊套衣裳往外跑, 剛跑到外院,就看到滿地的狼藉。
院內的農具被翻倒,掛在屋檐曬繩上的灌香腸也沒了,最要緊的是雞棚大開,少了好幾隻小雞!
……
「這是啥情況哦?哪個殺千刀的居然做出這樣的事?還差這麼一口灌香腸吃?」
「村里還有誰會做出這種事?除了那幾個遊手好閒的還能有誰?要我說那樣的人就該拉出去打死!」
「那麼多雞, 都養得肥胖了,再過一個月就該臥雞蛋了,真是天殺的不要臉!偷雞摸狗天打雷劈!」
圍在門前的村民各個都義憤填膺,畢竟這樣的事出在誰家裡都不好受,東西都是花錢買的,少了這些可不是要心疼死了?
還有那雞,凡是在田間勞作的都知道,這州小子回回都會挖野菜捉螞蚱給雞吃,這麼精細養著,真是要氣死了!
程榮田也沒想過村里會發生這麼惡劣的偷盜事!
從前村里那些地痞流氓都是去田裡摘人家的瓜果蔬菜,或是去哪家打秋風,可明目張胆偷到院裡,這還是頭一回!
在他們來之前,季時玉和戚山州就已經問過戚魚具體情況,因為還未天亮,再加上那時候被尿憋醒急著去茅房,壓根沒仔細瞧,就知曉對方是個身形瘦弱的漢子。
在沙河村,瘦弱的漢子那真是雙手雙腳都數不清,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挨家挨戶去找去搜。
「三秋,去把村里所有人都叫來,我要好好問問他們。」程榮田站在戚家院裡沉聲說著,他的神情嚴肅,眼底還帶著粗顆粒人看不懂的肅殺。
這事如果處理不好,以後整個村子都沒法治理了!
程三秋很快就把村里人都聚到戚家門前,他看著連那些向來愛偷雞摸狗的人都到齊了,這才沉聲說道:「今日我們沙河村發生了一件非常惡劣的事,居然有人明目張胆到別人家中偷盜!是誰做的誰心中有數,今夜之前最好物歸原主,否則明日我便會帶州小子去縣衙報官!現在,我要帶著人挨家挨戶去找被偷盜的東西,各家留個人,其餘的都去做事吧!」
「這還要查?不用想都知道是誰做的,某些人最好趕緊承認,否則新娶的媳婦兒都要跑咯!」
「就是,大家都是鄰里鄉親,居然在村兒里做出這樣的事來,也不怕他死了的老子娘從地里爬出來!」
「沒人教沒人養的……」
人群中幾道聲音很明顯是在說誰,畢竟村里最近娶新媳婦的,就只有趙二狗。
只是現在沒有證據,不管大家指向誰,都不能輕易下決斷。
戚山州不耐煩地輕嘖一聲:「嚷嚷什麼?先去趙二狗家搜!」
這話一出,任誰都覺得連戚山州都在懷疑是趙二狗,村民看趙二狗的眼神就愈發鄙夷起來。
趙二狗急得雙目赤紅,「老子沒偷!搜就搜!誰怕誰孫子!我一早上都和小草在西邊開墾荒地,老子行得正站得直!」
他知道自己從前做的事不入流,但這件事確實和他沒關係,他當然不能被冤枉!
而且他清楚戚山州為什麼要從他開始查,無非就是也不信任他,但查就查,反正他沒做!
戚山州挑眉:「帶路吧。」
都想知道這被偷的東西到底在不在趙二狗家,一行人便浩浩蕩蕩地跟著過去了。
戚山州沒我過趙二狗家裡,甚至連路過都沒有,只是在看到眼前的破舊小木屋時,他倒是沒驚訝,畢竟這趙二狗也不是有錢人,不過打理的還算乾淨。
一覽無餘的破屋,房頂最近剛修補過,做飯的廚房都沒有,就在院裡直接起鍋做,一點不像是能藏東西的樣子。
但戚山州還是和里正進去搜看了,裡面很乾淨,應該說很簡陋,除了床板搭成的床和放衣裳的木櫃,就再沒有其它物件了。
「趙二這裡沒有我家的東西。」戚山州沉聲說著,視線卻是掃向人群,方便觀察他們的神態。
「他家都沒有?」
「那看來不是趙二,那就是其他幾個唄!都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在村里人眼中,能做出這樣事的,來來回回就那麼幾個人,只要把他們搜個遍,定然能找到。
可結果卻令所有人失望。
接下來便要去其他村民家中挨家挨戶搜,村里出了這樣的事,不心虛的人家都是想方設法地配合,因此搜查的很快。
可搜到楊童生家時卻被攔住了。
楊母神情緊張,「我家耀祖還在屋裡溫書,眼看著就要考試了,不好打擾他,而且他就沒出過屋,就在別的屋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