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揍他一頓。」戚山州說。
季岩峰並不是很滿意這個回答,只是事情著實不好鬧得太嚴重,若是鬧到要見官,怕是誰都吃不消,何況家中里里外外都需要照顧,給對方點教訓就成。
他以為兩人直接把戚大志給套麻袋亂揍一通就好,卻不想戚山州帶著他去找了村里那幾個好偷雞摸狗的地痞流氓,只要不犯律法,給銀子啥都干!
「把戚大志叫到不起眼的河邊,套好麻袋等我們過去。」戚山州沉聲說,「做得好,好處少不了你們的。」
後面那句即便戚山州不說這群地痞也聽得明白。
「山州哥你放心,拿錢辦事,嘴巴閉緊!你只管等我們就是了!」地痞們自認為很講道上的規矩,拿人錢財,替人消災,說出去都有幾分江湖氣概!
戚山州笑著抬抬手示意他們請。
季岩峰倒是沒多問,畢竟疑人不用,戚山州用他們自然有道理。
這時候村里人都在田地與家之間來返,隨便找人帶話,就把戚大志叫了出來,直接帶到河邊套上麻袋綁上口,就去找戚山州了。
地痞們找的位置非常不錯,是一處山與山之間的凹槽里,三面是山,對面是水,而且都是樹林,不會有人過去,戚山州想著下次可以帶季時玉來這裡。
麻袋裡的人還在嗚咽著,幾個地痞毫不客氣地給了他一腳,他才瑟縮著不敢再出聲。
戚山州直接拿出錢袋子遞給他們,具體多少他沒算,但也夠把這些地痞哄開心,他們做事警惕,只要銀子,空錢袋子還還給戚山州了。
河邊只剩站著的兩人和被套進麻袋裡的戚大志。
戚山州和季岩峰對視一眼,就開始對著麻袋拳打腳踢,一想到季時玉差點被他打,那股怒火就怎麼都壓不住,拳拳到肉,腳腳踢的裡面的人發出悶哼。
該死、該死!該死!!!
「呃——」
麻袋裡的人受不住的從喉嚨溢出哀鳴,被堵住的嘴和被綁縛的手腳都讓他沒有反抗的餘地。
季岩峰見戚山州下手越來越狠,趕緊拽著他手臂阻止,兩人對視,他才發覺對方雙目猩紅,已經不能用急眼來形容。
他趕緊用力搖搖頭,如果真給戚大志揍出好歹來,來日就真要說不清了!
戚山州閉了閉眼,深吸一口氣慢慢吐出來,他忍就是了。
戚大志被揍的毫無還手之力,宛若屍體一般躺在麻袋裡,他感覺自己快要被打死了,實在想不通自己是得罪誰了!
他期待著外面這些畜生能儘快放過他,可他等了許久,都沒再等到拳腳,便下意識的掙扎,沒想到竟是把麻袋給掙開了!
他趕緊從麻袋裡爬出來,四下看了一眼,周圍連個人影都沒看見。
他娘的!
「他娘的……」戚大志低罵,「敢做不敢當,別他娘讓我知道是誰嘶——」
他渾身疼的厲害,晃晃悠悠地撐著吃痛的身體站起來,原地緩了一會才準備離開。
他看了一眼地上的麻袋,家家戶戶都有的東西,就是拿著去問也問不出來。
戚大志罵罵咧咧地離開了,可剛走遠沒幾步,竟是腳下一絆直接撲了出去,眼看著就要摔在一塊石頭上,他趕緊伸手去扶……
「啊——」
一道痛呼響徹雲霄。
暗處的戚山州和季岩峰對視一眼,把他們來過的痕跡消除,悄悄離開這裡了。
戚大志的喊聲過於悽慘,竟是被田間勞作的其他村民聽見,循聲趕過來時就見戚大志躺在地上哭的鼻子眼淚一大把,還抱著那條已經變形的手臂。
戚大志的右手斷了。
「應該很疼吧?」
「不是說去村醫那拿藥嗎?好端端的怎麼就傷到手了?戚山州我在給誰上藥,啞巴都知道要點頭回應我的!」
季時玉氣不過,擦藥時故意用力在他骨節的傷處按了按,引得對方皺眉,才又消停的輕輕吹了吹。
戚山州連忙安撫他:「只是不小心蹭到,也不是什麼不得了的傷口,倒是你的傷還疼不疼?」
「嘴唇還有點腫,臉上的印子已經消了。」季時玉說著側過臉讓他瞧,漂亮的臉蛋已經恢復白皙光滑,只是因著天氣熱,還帶著淡淡紅暈。
「那就好。」戚山州沒再說其它。
給他敷上藥,季時玉輕輕嘆口氣,戚山州那些親戚當真都不是好相與的,這戚有才都教子不善,孫子才總會在外面欺軟怕硬。
戚山州知道他也被嚇到,便默默拍拍他後背,像哄小孩兒似的哄著他,只是戚有才一家確實令人厭惡,若是沒點本事,怕是要被他們欺壓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