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也能做。」戚山州一手牽起他,「不浪費那個錢。」
「也就是說你是騎著馬去縣城的哈哈哈……」季時玉沒忍住笑起來,「馬都買得起,不差套車的銀錢,你騎馬去不是叫人看笑話。」
戚山州捏捏他掌心,輕笑:「我可是跟著縣太爺做事的,誰敢笑話我?我翻身上馬,別人都誇我有大將風範!」
「真能吹!牛都飛到天上去了哈哈哈……」
回到家裡,戚山州把馬栓到雞棚處,打量著院內的布局,多了一匹馬,就得重新把院子整改一番了。
戚魚早就跑到馬旁邊,他最近吃得確實不錯,只是幼時虧虛,導致他個子始終上不去,往馬旁邊一站,就到馬肚子。
季時玉看的直搖頭。
「別盯著瞧了,回頭朝你踢一腳就老實了,過來搭把手。」季時玉站在屋檐下喊著,休想讓他自己在廚房裡忙碌!
「我來。」戚山州擼起袖子走過去,接過他手裡站沾著泥土的青菜就擇了起來,「少爺,中午吃什麼?」
季時玉輕嘖一聲:「不是說給你燉肉吃嗎?豇豆燉著不好吃,之前還有醃的,一會放上辣椒炒,酸酸辣辣的好吃!」
「好,今兒都做什麼了?」戚山州問著他今日的安排。
聽到他這樣問,廚房內詭異的安靜幾分,就連戚魚都下意識看過去,就在他以為不會有回應時,廚房內的人說話了。
「你走後沒多久我就起了,去河邊洗衣裳時遇著你三叔家老三夫郎了,我們聊了聊,然後去你三叔家一趟,回來又去的田裡。」季時玉半點沒提家裡曾來人的事。
戚魚覺得有點不妥,但嫂嫂說過,大人的事小孩子不能插嘴。
聞言,戚山州拿著洗好的菜進了廚房,鋒利的眉眼緊皺,「那你該多休息一會,田裡的事不要緊。」
「怎麼能這麼說,秋收吃什麼?」季時玉用胳膊肘頂頂他,「跟座山一樣,不許在這裡妨礙我,別人家夫郎都是做這樣的事,我也能做。」
戚山州琢磨著他話里的意思,突然想到什麼似的,問道:「老三夫郎幫你洗衣裳了?」
季時玉握著鏟子的手一頓,驚訝詢問:「這你都猜到了!」
「季時玉你還能再沒出息點嗎?」戚山州沒忍住大笑起來,「我就說好好的怎麼去三叔家,還帶什麼謝禮了?」
季時玉狠狠瞪他一眼,「我不要和你說話,像頭熊瞎子!」
「你還惱上了,不過還是要誇獎你,過分逞強不是好事,若是再遇到還能讓他幫忙,不過就是送點肉去道謝的事。」戚山州對他識時務的樣子很滿意。
他就怕季時玉事事逞強,不過如今看來,他的夫郎真是聰明的很。
季時玉懶得理他,示意他把方便的菜放進去,戚山州便利索擠開他,把他擋在身後,瀝了瀝水,就把菜放進鍋子裡了。
油和水滋滋亂叫,像是要把菜皮給燙爛。
「別只說我,你今日去點卯,縣衙可有事?縣令真的什麼都沒說嗎?」季時玉有些憂心,這樣的好差事不是人人都有的,若是戚山州做不好,那著實難受。
「縣令三催四請我,條律也都講的清楚,閒暇時只需要點卯,這事都是他親口說的,自然不會多說我什麼。」戚山州知曉他的憂慮,「你每日做了什麼都告知我,這樣的小事我自然也不會瞞你。」
這話說的季時玉有些心虛,他便拿過對方手裡的鏟子,嘟囔著:「感覺只燉肉還是不夠,晚上給你燒骨頭湯喝吧?我一會去屠戶家買點棒骨。」
戚山州不疑有它,只笑著打趣道:「如今倒是真有幾分好夫郎的模樣了,只燒湯怎麼行,我還要吃魚!」
「……戚山州,你是不是不知道得寸進尺怎麼寫?」季時玉呲牙瞪他。
魚是他最不拿手的,就算是清蒸都有一股揮之不去的魚腥味,他自己都不願意吃,更不想戚山州和戚魚遭罪。
戚山州哈哈大笑,只覺得逗季時玉惱,是再有趣不過的事。
今日午食吃得格外豐盛,田間也不需要戚山州去忙活,三人便在各自屋裡休息。
季時玉起得早,又是洗衣又是下地,還要給家裡做飯,躺在床榻上腰都直不起來,他不得不承認自己就嬌氣矯情,一輩子都學不會做個賢惠夫郎!
「疼、輕點……你按到我骨頭了!」季時玉一巴掌拍開他的手,「戚山州!你是不是存心找架吵?」
「錯了錯了,我重新按。」戚山州從善如流地道歉,他日日都要給季時玉揉肩捶腿,怎麼可能這樣沒輕重?
只是也足以見得對方今日確實累得厲害了,稍微按按都覺得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