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到家門口,遠遠就瞧見了亮光,門上的燈籠就只有中秋那兩日點過,後來就沒再亮過,今兒真是要遭罪了。
尤其是當他瞧見季時玉還在門前……
「夫郎……」
「哦,你回來了,這樣晚回來也該托人捎句話,你應該吃過了吧?」季時玉舉著燈籠映照他的臉,卻未察覺自己的臉早就被風吹紅。
「吃過了。」戚山州說,「順便買了些東西,你把燈籠放這裡先進屋,我馬上就進去。」
季時玉微微搖頭,「我給你亮著,買什麼了?家裡什麼都不缺呢。」
隨著戚山州把帘子掀開,才瞧見裡面鼓囊囊的大包,季時玉微微瞪大眼睛,不明白他買這些棉花和布匹做什麼。
他衣裳穿到後年都夠了。
戚山州怕他冷著,趕緊一邊扛起棉花布匹,一邊牽起他進了院子,放好東西再將馬趕進馬棚里,才進屋暖著。
「想著再過幾個月就新春,提前買些,過年就不買了,到時候更貴。」戚山州說。
季時玉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幫他把外衣脫下,說道:「你趕緊去洗洗,灶台上還有熱水——戚山州,你當真吃晚飯了?」
戚山州面不改色,「吃了。」
季時玉微不可察地皺了皺眉,直接將他衣裳丟再木架上,轉身坐到炕沿上,淡聲道:「你去偏屋睡。」
戚山州輕咳一聲,「啊,那個,似乎是沒吃,我給忙忘了,廚房還有剩飯吧,我去吃點。」
「去偏屋睡,不許再進來。」季時玉皺眉,面容帶著慍怒,氣的很明顯。
「我錯了。」戚山州立刻認錯,「在鎮上聽布匹鋪子東家聊了幾句,又買了這些東西,就耽擱了,我怕你還要忙著顧我吃飯,就撒謊了。」
季時玉甩開他摸過來的手,怒道:「這樣的話有什麼不能說的?我身為你的夫郎,不就是該照顧你的起居嗎?這樣的小事都不許我做,哪裡像夫郎了?」
這脾氣鬧的無理的很,但戚山州可不敢這樣說。
本就是他心甘情願不累著季時玉的,沒必要說推卸責任的話。
「我不該撒謊,我不坦誠,那我去偏屋睡,你就別生氣了?睡著熱炕,要上火了。」戚山州只好退讓,他哪裡敢讓季時玉帶著火氣入睡。
「我去給你熱飯。」季時玉揚手捶他一拳,「你好煩呀!」
戚山州瞬間鬆口氣,臉上的笑也放鬆起來,他包著季時玉的手使勁往嘴上蓋了兩下,順勢哄道:「賴我賴我……」
「呀!」季時玉心下一驚,趕緊捧著他的臉看嘴唇,「這麼用力做什麼,你哄哄我不就好了嗎?疼不疼?」
「嗯,是有點……」
季時玉微微皺眉,下意識朝他的嘴唇吹氣,紅潤的唇近在咫尺,戚山州像被蠱惑一般,腦海里叫囂著要他親吻撕咬,他慢慢貼近,卻被季時玉躲開了。
季時玉輕哼一聲,偏頭得意的看著他,「我就知道你!」
戚山州莫名有些羞恥,輕嘖一聲,略有些不痛快的去打熱水了。
季時玉起身去燒暖炕的隔間裡熱飯,晚飯吃的饅頭和菜,還有米粥。
戚山州吃過飯就直接賴在了炕上,死活都不願意再動了,季時玉連抻帶拽的都弄不動,憤憤的捶了他兩下,由著他去了。
…
和季時玉提前打過招呼後,戚山州就時常晚些歸家,總是會去趟鎮上,到那幾個商鋪前轉悠混臉熟。
每次都會買很多東西,一副並不差錢的做派,還將自己在鎮上做事的消息透露給他們。
無它,只是希望這些人把他也放進可賣鋪子的人選中,之後他若是真出手,也不會顯得太突兀。
他隱約能察覺到,鎮上很多人都在盯著這些商鋪。
即便鋪子不能落到他手上,也絕對不能都落到崔家。
幸好,戚山州的努力並沒有白費。
這日,他又到鎮上那些商鋪前晃悠閒聊,所有人都知曉這位有錢的主經常在這裡買東西,每日都要買很多。
「戚兄弟!」
「戚兄弟你快來,我有話跟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