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瞬間就給這兩人安排好了。
戚魚當即把啃了一半的蘿蔔丟給於實,然後歡歡喜喜的坐到季時玉身側,濕潤潤的眼睛亮亮的,他聲音嫩嫩道:「嫂嫂,我和於實哥也能去啊?」
「當然可以。」季時玉說,「現在已經有三家鋪子,我的鋪子要做香膏生意,你能去,於實不行。」
「我要和於實哥一起,那我們就去其它鋪子幫忙吧!」戚魚嘿嘿笑,「我去幫客人稱棉花!」
季時玉也跟著揚唇:「當然可以,咱們家裡的鋪子,別說想稱棉花,就是吃棉花都可以。」
於實木著臉,實在不知道吃棉花是什麼意思,乾脆偏過頭繼續啃蘿蔔了。
眼下天短,只覺得沒一會的功夫天就暗下來了。
戚山州如常往家趕,剛駕著馬車走到主街,冷不丁就被一群人給擋住了,前面烏泱泱的,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他趕緊問了問旁邊的路人,「前面是怎麼回事?」
路人道:「賣身葬父呢,吵起來了。」
在縣城內發生這樣的事,戚山州身為師爺當然得過去看看,若是事情鬧大,再惹得縣令不快,便更難收場了。
周圍的馬車都只能擠著,他叫了眼熟的店家幫他看著馬車,就走過去了。
賣身葬父的是個小哥兒,身側還躺著蓋著布的屍體,他穿著一身孝衣,此時正被一位公子拽著,臉上寫滿驚慌。
「求求您放開我,我是賣身葬父,但我不能跟您進那種地方!」
「什麼那種地方?老子是要你跟著吃香喝辣!還不趕緊走!都給你十兩銀子了,還嫌少?信不信老子打你!」
戚山州粗略瞧了一眼那哥兒,心裡驀地有些不太舒服,那小哥兒側臉竟有幾分神似季時玉!
他當即抬腳離開。
即便再像季時玉,都不是季時玉。
他的夫郎還在家裡等著,他也實在沒必要在此處浪費時間。
且本就是要賣身葬父,只要有人買,就該跟著走,難道還要東挑西挑嗎?
也實在可笑些,誰會買這樣的人回家添堵?
戚山州回到馬車處,和店家道過謝就繞小路避開這裡了,雖然耽誤了些功夫,但只要不影響他回家就好。
門前沒有等他的身影,戚山州將馬車牽進院裡,馬棚和雞窩裡早就堆滿菜葉子了。
院內還飄著香氣,自從說過冬日就該大口吃肉,家裡頓頓都吃得格外豐盛,到新年時真是不知道得什麼山珍海味了。
「我回來了。」
「剛好,來吃飯。」
晚飯依舊是燜米飯,沒有熬米粥,而是蘿蔔肉湯。
吃過飯,季時玉就把白日裡和朋友們的一些想法告訴戚山州,也是想和他商量一番,這樣做行不行。
聽他說完,戚山州倒是覺得可行,「你們這些想法都不錯,已經在修整鋪子了嗎?」
「還沒有,我說和你商議過再動工,你覺得好,那我明日就到鎮上去,告訴他們可以開始了。」季時玉說著笑起來,「那些鋪子是不是都帶小院?小魚和於實也能到鎮上做事。」
「都聽你的,你來安排他們就好。」戚山州倒是不怎麼在意這些事,反正連他都得聽季時玉的。
季時玉如今也是想好好經營鋪子,現下再沒有任何問題了,就能立即著手整改,要再下次拿貨之前把鋪子修整好。
這幾日季時玉一直帶著戚魚和於實到鎮上,一起盯著鋪子的進度,也是要和鋪子周圍的其他店家快速相熟起來。
他還特意打了一塊匾,畢竟鋪子不再賣香料了。
沒多久,一家名為「識玉」的鋪子便正式開張了。
只是這鋪子沒有大張旗鼓的開,甚至連日子都沒有仔細挑選,只是趕在拿貨的第二日就安安靜靜的開了。
起初,周圍的商鋪都不看好,畢竟哪家鋪子開張都是鞭炮齊鳴,恨不得把鎮子上所有人都給吸引來,可鋪子無聲無息的,怎麼會有人來呢?
雖說這香料鋪子位置不錯,平日裡也確實時常有香味傳出,算是酒香不怕巷子深,可這新鋪子誰說得准呢?
卻沒想到,這鋪子剛開,門前就站滿了人,粗略看去,都是些小姐少爺,衣著倒是也很有講究。
「恭喜季少爺,如今有正經鋪子,咱們就不用再去酒樓里等著了!」
「恭喜季少爺,今兒雖是來買東西,卻也是帶了禮的,只是不知這薔薇水可能便宜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