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都能被你認出來,季時玉你和戚山州果然是有本事的,竟能把崔管家拉下馬,不過我還是要謝謝你們,否則若是那位管家反應過來,知道是我將賣身契給了你,崔智明是不會放過我的。」
他低聲說著,像是在掩人耳目。
季時玉狐疑看他一眼,「不知道你在說什麼,若是想買東西就儘快,若是不買就趕緊走。」
張春雨不在意他的態度,只要他對崔智明厭惡,對他自身就有益的。
他笑道:「今日他被帶走的事想來你也知曉了,縣令勒令他要對你們登門賠禮道歉,他可是準備明日就上門的,我只是不想他又撲空,在家裡對我大發雷霆,才特意來告訴你一聲。」
「他如果真的要登門對自己來說,不需要你在這裡假好心。」季時玉對他們兩個不會有什麼好態度,何況只是登門賠禮道歉而已,又不是要拿他的項上人頭來贖罪。
「我可是將這事告訴你了,隨便你如何吧。」張春雨哼笑一聲,他有些按耐不住的得意著,「你們當初解除婚約是對的,你還不知道吧?你們季家之前好些鋪子田產都落到崔家了!」
季時玉稍稍冷臉,他當然知道這事,崔家想方設法把他們家弄落魄,不就是為了那些鋪子營生嗎?
就算知曉這些有什麼可得意的?
等等!不對!
張春雨是如何得知的?這樣有損名聲的事,崔智明不可能明著做,那一定是張春雨發現了什麼。
他是崔智明的男妾,在崔家暢通無阻,進入他書房查看也不足為奇。
「你在胡說八道什麼?我和他解除婚約只是因為對他並無感情,哪裡會像你說的這麼陰謀橫出。」季時玉故作不信,言語間更是有些偏向崔智明的。
還說不說,張春雨就是個傻子。
被季時玉這樣一說就著急了,他急道:「這是我——是我悄悄發現的,他書房的暗格里,有很多錦盒,有一隻盒子裡幾乎都是你們季家的房產契子,我只是不想看你還對他留有信任罷了。」
「簡直是胡說八道,我曾去過崔家數次,從未見過你說的這些暗格錦盒,你是怕他登門道歉後我會原諒他?你還能更惡毒一些嗎?」季時玉略有些不屑的看著他。
似乎是被他的神情給刺激到了,張春雨有些惱怒,「你若不信我便拿一份給你看,到時候你自然就會知道!」
季時玉有些無語,懶得再和他廢話了,轉身不再理會他,示意阿喜招呼他,自己則是默默坐著喝茶了。
張春雨依舊暗暗提醒著,並揚言一定會說到做到,連東西都沒買急匆匆甩袖離開了。
嗤。
蠢貨。
季時玉沒忍住彎了彎眼睛,不怪別人都說最是內賊難防,崔智明也該體會一番。
「夫郎,能信他嗎?」花生小聲問,他總覺得張春雨這個人不靠譜。
「我可從來沒有說過相信他,也不覺得他能做出這樣的事來,可如果他真將這些東西遞到我面前,那也是他個人所為,我可從未指使。」季時玉說著笑了起來。
花生張大嘴巴震驚的不知該說什麼,很快就捂住嘴笑了起來,夫郎果然是聰明的。
如季時玉所預料的那樣,崔智明很快就派人來告知他,說的有誤會好解決,明日登門拜訪。
季時玉不怕他會鬧事,畢竟他究竟有沒有指使崔管家做那些事縣令心知肚明,讓他登門道歉也是給他台階下,若他依舊不識抬舉,自然也不會再輕鬆放過了。
再者,即便崔智明捧著金銀珠寶來,那也有原本就屬於季家的一份。
他現在只想著張春雨能手腳麻利些,快些將一點點的實證都偷來。
若是不然,自然還有其他的辦法,只是難免會讓他自己有些噁心罷了。
可只要能讓崔智明吃癟,他就願意做。
老時辰,戚山州他們到鋪子前來接他,之後便回去了。
到家後,季時玉便立刻將崔智明要來的事告知了戚山州,戚山州也知曉,為此縣令還特許他明日不用到縣城,再加上後日就是休沐日,等於這兩日都能在一起了。
季時玉很歡喜,便要元滿再多做兩個菜,好好吃一頓。
飯後,季時玉又和戚山州聊起「美人計」的事,才知曉那崔智明竟是想了那麼拙劣的法子,分明就是把戚山州當色慾薰心的傻子整?
「他只當人人都如他一般?」季時玉哼笑一聲,「竟想出那種法子來,不過你也該早些跟我說……」
「左右眼下事情都已解決,若是那是告訴你豈非讓你平添煩惱?」戚山州笑著捏捏他臉蛋,「你近日似乎長肉了,抬頭我瞧瞧。」
季時玉便立刻乖乖坐好,仰著頭看他,「你好好看,我是覺得最近漂亮許多,我阿娘說圓潤潤的有福氣,我先前一直吃不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