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睡那麼熟……」季時玉有些心虛的摸摸鼻尖。
「瞎找藉口,就是因為我睡著才要你叫我,我要是醒著用不著你去就端來了!」戚山州嗓音還有些沙啞,語氣卻有些沉和重,「這麼點小事,以後叫我一聲就行,明白嗎?我什麼都能為你做。」
季時玉扁扁嘴,朝他伸出雙手。
唉。
戚山州確實拿他沒辦法,只能把他攬進懷裡輕輕拍著,「現下吃飽了,該睡了吧?」
「就睡了……」季時玉往他懷裡蹭了蹭,慢慢合上眼睛了。
真行。
戚山州失笑,吃飽就睡,真把自己當小豬了。
夜裡沒再折騰,倒是都睡到天亮了。
季時玉朦朦朧朧地坐起來,摸了摸並不覺得餓的肚子,才想起來自己昨晚做了什麼。
他向來不是能吃很多飯的身體,這幾日卻是總吃很多,難不成是在貼膘嗎?
「呀!」
看著身側已經空蕩蕩的暖炕,他趕緊下地穿衣裳,差點就要忘記了,今兒可是戚山州的生辰!
「夫郎,您起來了,我們做好飯了,老爺也已經吃過了。」花生聽到動靜趕緊進來,就見他著急忙慌的,「您這是要做什麼?」
「戚山州呢?」季時玉詢問。
花生道:「屠戶家裡在幫村里殺豬了,里正叫老爺過去幫忙了。魚少爺和於公子也去看了。」
那就不能穿他送的新衣裳了。
季時玉瞬間失力,花生趕緊扶住他,「我這就去端飯菜來。」
飯菜就在灶台上熱著,許是夜裡吃的太多,他此刻並沒有很餓。
村里總是趕在年前才會殺豬,這樣過年時就能吃上新鮮的豬肉,自然也不是誰家都能養豬的。
村里養豬的人家寥寥幾戶,屠戶家的肉自然也是賣得動的,他們在鎮上還有攤子,自然不愁賣。
季時玉是想出去看殺豬的,他還從沒見過呢,可走到半路就聽到豬的哼叫聲,叫得他毛骨悚然,就不敢再去看了。
「小滿,你去看看他這會在幫哪家殺,是不是快忙完了,我急著找他呢。」季時玉說。
「我這就去。」
元滿歡歡喜喜應了一聲就跑出去了,少爺不想看,他倒是有點想看,村里餵養的豬怎麼也得有一兩百斤吧?
沒一會的功夫,戚山州就帶著滿身腥氣回來了,元滿在院子裡給他倒著熱水洗手和臉。
季時玉站在屋檐下不願靠近他,聞到那股熱腥味就覺得想吐。
「浴房也備好熱水了,姑爺去洗洗吧。」
「好。」
戚山州繞過季時玉直接進了浴房,髒衣裳被元滿拿到外面堆放著,否則在屋裡就不散味了。
他好好把身上洗了洗,洗完又順手拿起香膏擦了擦,是季時玉平時喜歡的味道,應該不會再聞到腥氣了。
「元滿,換洗衣裳沒拿!」他揚聲喊著。
話音剛落,浴房的門就被推開了,戚山州下意識以為是元滿,竟要邁著步子往屏風後面躲。
季時玉將他的狼狽盡收眼底,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家裡還是得有個小廝伺候你才行,年節過完,你記得去牙人那裡看看。」
戚山州鬆了口氣,轉而又無奈笑起來,「那我方才叫了幾聲你都不應?故意拿我尋開心呢?」
「我來給你送驚喜。」季時玉透亮的眼睛好似閃閃發光一般,將懷裡的衣裳鄭重其事地遞給他,「戚山州,生辰快樂,我也希望你平安喜樂。」
戚山州有些怔愣的看著他以及他遞過來的衣裳,布料一看就知曉是鋪子裡最貴的那幾匹,襖子看著也很厚實,一圈圈的風毛不用穿都知道得有多暖和。
季時玉繼續說道:「我看你先前只穿褐色黑色那種不起眼的素色,但我覺得這匹藏藍色也十分襯你,我縫製了許久,你穿上試試。」
「你縫的?」戚山州說著就拉過他的手又摸又看,倒是沒有看到什么小傷口,「縫的這麼好,我還以為是買的成衣。」
季時玉哼哼笑:「我繡工還算不錯,從前娘為了拘著我不亂跑,就時常讓我縫帕子,但我學藝不精,繡的時候還總錯,所以耗費的時日也久。」
戚山州趕緊穿好乾淨裡衣,里三層外三層的將襖子和外衣都套上,竟十分合身。
「你抬抬手臂,緊不緊?」季時玉問,「我早就發現你臂膀更結實一些,特意做寬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