併攏彎曲的另幾根手指下意識鬆了幾分,和剛剛那根已經捷足先登的食指一起,在她細潤如脂的臉頰上摩挲了兩個來回。
大概是弄得她癢了,在她眉心蹙攏的那一秒,沈屹驍如驚弓之鳥般收回了自己的手。
五指蜷緊才感覺到指掌的滾燙,分不清是心虛還是酒精。
雖說他喝酒總會留三分餘地避免失態,但之後的酒精上頭和揮發就不在他的控制範圍內了,就比如現在,他看似穩當地半蹲著,其實身體的大部分重心都壓在了抵地的右膝蓋上。
本想起身去洗把臉,然後躺回剛剛的沙發里,就這麼挨過一夜,但雙手壓著膝蓋起身時,終究還是沒忍住。
沉重的膝蓋重新抵回地毯上,沈屹驍兩手壓著沙發邊緣,臉一點一點低下去。
她的鼻息間也有清淡的酒氣,混著她身上特有的一股香,交織出一股區別與他身上酒氣的鮮甜。
就要吻到她唇時,沈屹驍突然停了動作,分不清是遲疑還是克制,滾燙又略有顫抖的唇稍稍偏了一分,最後吻在了她嘴角,相貼不過短瞬,沈屹驍就收回了動作。
和當初第一次吻她就壓抑不住的洶湧相比,此時的他,克己復禮的簡直判若兩人。
沈屹驍回了臥室的衛生間。
細細水流里,他撲了兩捧涼水澆在臉上,抬頭,鏡子裡映出他眸光泛潮的一雙眼。
和她交往的那一年,他也喝酒,只是那時他酒量還遠不及現在,半瓶紅酒就能讓他有微醺的醉感。
微醺時的他不同於清醒,會比平時要兇,要放肆。
食髓知味,一夜都是常事。
倒是她,哪怕眼角洇著淚光,也從來都不求他。
哪怕被其欠.成了一灘氺,骨子裡也硬氣得很。
會反客為主,會居高臨下。
當然,沈屹驍也會配合著讓她過過癮撒撒氣,但是她呢?
酸了,車欠了,也不願下去。
沈屹驍用手撥開領口,目光停頓間,他指腹擦過。
五年過去,當初被她咬出血的幾圈牙印里,有兩處到現在還攀在他肩膀上沒有消。
他曾在她的領土,深鑿出屬於他的那一小方疆土。
而她,留在他身體上的痕跡,又何止肩膀這兩處。
再回客廳,看見她熟睡的模樣。
剛被他連續幾捧涼水壓下的,湍急的氣息,潮濕的氤氳,黏膩的津汗又重新席上他心頭,漫徹他記憶。
第15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