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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方才說風涼話的為首者,便是昨夜騷擾過謝彰彰的黃文曜。

黃文曜見到橙梓一下就閉上了嘴。

他向來趾高氣揚慣了,平日裡在京城欺男霸女有父親庇護,無人敢輕易招惹。

但橙梓便不一樣了,她出身橙家土人大族,上有太后和橙右相撐腰,下有趙晛這個越國儲君為靠山。

黃文曜可招惹不起她。

或許是多少有些不服氣,黃文曜冷嗤了一聲:「口說無憑,不如我們今日比上一比,看誰狩的獵物更多更好?」

橙梓翻了個白眼:「比就比。」

「既然要比,那總要有個賭注。」黃文曜掀唇笑了起來,眉毛一抖,「若是我輸了,任憑你處置,要是你輸了,便讓昨日那小娘子做我的第五十八房小妾。」

此次冬狩參加狩獵的女子諸多,有尚在閨閣待嫁的貴族女們,也有一些已婚未育的婦人和此次隨行而來的嬪妃們參加。

但其中擅長騎射的女子並不算多,再加上抽籤具有很大的隨機性,黃文曜拿準了橙梓贏面不大。

橙梓沒想到黃文曜如此厚顏無恥,竟是要拿謝彰彰的婚事作為賭注之資,她當即就變了臉色,正要發怒,卻見迎面走來的橙淮笑著道:「賭就賭,我妹妹才不怕你。」

第54章 五十四個女主怎麼贏她

橙淮話音落下,橙梓將要脫口而出的厲斥,倏而卡在了嗓子眼裡。

她一下呆住,似是在懷疑自己耳朵出了問題。

橙淮是她嫡親的兄長,自幼便才華橫溢,於橙氏一族的同齡人中頭角崢嶸,長大後更是文能提筆安天下,武能上馬定乾坤。

他心懷壯志,在戰場上建功立業,在家族中又聲望極高。橙梓從小到大將兄長當作英雄楷模,崇拜他,敬仰他,甚至在夢中都在努力追隨兄長的腳步。

兄長也很是疼愛她,少時總會忙中偷閒帶著她騎馬射箭,教她設陷捕獵,給她講述邊塞風光的所見所聞。

在橙梓心中,橙淮曾是無所不能的存在,更像是她生命中照耀張揚的一道光。

但不知何時起,橙淮變了。

起初橙梓以為橙淮的改變是因為謝昭昭,若不是因為謝昭昭居心叵測、狐媚人心,橙淮又怎麼會違逆長輩,險些鬧到與家族決裂?

直到橙梓親自接觸到了謝昭昭,她才發現事實並非如此。

謝昭昭看似孱弱,那纖細的身體裡卻像是蘊含著無盡的力量和勇氣,堅韌地如同松柏或磐石,她絕對是橙梓見過最颯爽果決的女子。

橙梓還發現,橙淮也根本不像是他所表現出來的那樣喜歡謝昭昭。

他甚至不清楚謝昭昭的喜惡,連她不吃羊肉這樣的小事都渾然不知,更不要提他此時此刻將謝昭昭的親妹妹,當做籌碼一般與人隨意下賭注。

橙梓忽然覺得橙淮看起來很陌生,他不再耀眼,便如同黃文曜一樣渾身散發著腐爛惡臭的氣息。

「怎麼了?」橙淮察覺到橙梓看著他的眼神不對勁,挑眉笑道,「兄長不過是說笑兩句,你不會當真了吧?」

說著,他像往常那般伸手去摸她的腦袋。

橙梓卻本能地後退避開。

橙淮的手便懸在了半空中,似是僵了一瞬,又很快收起掌心,像是沒事人一般垂落在身側。

「這一點都不好笑。」橙梓盯著他的眼睛,一字一頓道,「這世上不該有任何一個女子,被隨意當做別人的賭注和算籌。」

話音落下,黃文曜為首的幾人卻是相繼笑了起來。

似是在笑話橙梓的不自量力和大驚小怪。

橙梓口口聲聲說著不該有女子被當做算籌,可連她自己都是個可悲可憐的籌碼,一出生便已經註定成為家族鞏固勢力的工具。

說到底,她就是一塊給橙淮鋪路的墊腳石罷了。

黃文曜哂笑道:「橙將軍,你還不快跟你妹妹賠個不是?」

橙淮看了一眼橙梓,沒說話。

橙梓見他這般反應,越想越惱火,冷著臉對黃文曜道:「你要賭便賭些有意思的,既然你那麼大把握能贏我,不如咱們換個賭注——若是你輸了,便赤身光足圍著望舒湖跑十圈,邊跑邊喊「我不要臉,我是窩囊廢」。」

黃文曜聞言冷笑一聲:「那要是你輸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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