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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京城總共就那麼大,與建善寺借貸的人並不止謝昭昭一家,謝昭昭曾親眼見過魁梧大漢為了討債,將人耳朵割下來半截,血淋淋捻在指尖,張口便嘎吱嘎吱咬了下去。

在她眼裡,這人跟神經病沒什麼兩樣。

謝昭昭忍不住問:「陛下信任他?」

上次她便察覺出來趙瞿與那大漢是舊相識,但大漢看起來似乎很害怕趙瞿的樣子,卻不知兩人到底是什麼關係。

趙瞿磕磕絆絆向前走著,他呼吸沉重,嗓音便顯得有些嘶啞:「不信。」

他從來不相信任何人,哪怕是對於任羨之這般知根知底的人,他亦是留著三分提防之心。

因此任羨之只知道他身上的怪疾與謝昭昭相關,知道他觸碰謝昭昭便可以緩解疼痛,卻不知道謝昭昭的痛覺會轉移到他身上。

便是對任羨之都如此,趙瞿又怎麼會相信那個唯利是圖的市井小人。

但現在他們沒有更好的選擇,橙淮很快就會帶人追到此地,趙瞿眼睛失明,又身受重傷,若想要安然無恙回到京城,唯有先避開橙淮的追兵才是。

建善寺的住持常年受土人香火捐贈,更是早在趙瞿少年時便與太后勾結在一起,若是他們冒然闖入建善寺中,恐怕不等到橙淮的追兵趕到,住持便已經將他身處建善寺的消息傳遞到太后那裡了。

與其如此,倒不如冒些風險去找那放貸人。

雖然趙瞿並未向謝昭昭解釋自己的想法,她卻聽懂了他的言外之意,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點過頭後,謝昭昭才意識到趙瞿眼睛看不見,她一邊攙扶著他往前走,一邊忍不住問出了壓抑已久的疑惑:「陛下為什麼去救橙梓?」

趙瞿語氣毫無起伏:「救便救了,還需要什麼理由。」

說罷,他又漫不經心地道了句:「你不是在意她的性命嗎?」

謝昭昭默了默,一時間有些不知道該怎麼回應。

她是在意橙梓的性命,但這與趙瞿有什麼關係?

難道只是因為她在意橙梓,他便願意冒著危險去救人嗎?

謝昭昭心底莫名生出一股複雜的情緒,她似是有許多話想要問,只是那些話到了嘴邊又被生生咽了回去。

她沉默片刻,最終垂眸問出一句:「陛下後悔嗎?」

「你想聽什麼回答?」趙瞿哼了聲,「朕要是說不後悔,你相信嗎?」

這兩日謝昭昭可是將趙瞿折磨慘了,從他離開她營帳後沒多久便察覺到渾身火辣辣的灼痛。

那種痛感與往日手臂或其他部位傳來的劇痛有所不同,他無法用具體的言語形容當時的感覺,便仿佛渾身有毒蟲在咬,又像是有什麼尖銳的物體在他身體上滾動。

趙瞿不知道她又發生了什麼,雖然因為謝昭昭拒絕當他皇后的事情多少有些慪氣,卻還是第一時間趕去了她的營帳。

這一去才知道謝彰彰莫名失蹤,而謝昭昭也不見了蹤影。

據趙晛所言,不久前黃太尉提劍來向謝昭昭問罪,剛好謝彰彰又不見了,謝昭昭急著去找妹妹,便在黃太尉逼近之前騎馬帶著橙淮的三個隨從先行離開了。

好巧不巧,趙晛說這話的時候,橙淮並不在場。

橙梓說橙淮在擋住黃太尉之後,便火急火燎地離開了,至於去了哪裡,他們也不知道。

趙瞿還沒來得及思考,那痛感便又倏地席捲而來,卻是比前一次更加猛烈,更加難以忍受。

他半張臉都霍霍疼著,渾身各處被針扎了似的,一想便知道謝昭昭定是出了什麼事。

趙瞿忍著鑽心的劇痛,也顧不得在橙家人面前偽裝了,當即便召了大隊軍馬分頭去搜山。

只是羅浮山太大了,他從夕陽西下尋到星辰漫天,天黑後山林里便起了大霧,再往密林深處還有瘴氣遍布,幾乎是舉步維艱。

後半夜山間下了場大雨,地面泥濘濕漉,馬蹄打滑數次險些墜崖,任羨之打著傘追來,勸他保重身體,待到天亮後再繼續搜山也不遲。

可趙瞿聽不進去,他忍不住想謝昭昭到底遭遇了什麼,她是不是渾身上下都受了傷,又想下了這麼大的雨,她如今該身在何處,可有地方避雨,是一個人還是跟她妹妹在一起。

他找了她整整一晚上,卻毫無所獲。

翌日大早,趙瞿找到任羨之,將養在任家的那支私兵調用來了羅浮山。

此時的趙瞿已經顧不上身體的疼痛和疲憊,他滿腦子都是謝昭昭,只怕自己動作晚上一步,她便已經遭遇不測。

他手下的私兵如同死士,搜山的動作比大軍兵馬要利索許多,找了不過半個時辰便將謝彰彰解救了出來,但謝昭昭卻依舊不見蹤跡。

此時距離她失蹤已有十幾個時辰,正當趙瞿一籌莫展時,他手臂內側倏而傳來一陣刺痛。

那是很熟悉的痛感,像是先前趙晛劃破謝昭昭腕上皮膚時傳來的陣陣疼痛,他第一反應是趙晛因愛生恨綁架了謝昭昭,但又很快否定了這個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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