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蔓為自己找了一個很妥帖的理由,趙瞿聽見她提起薛妃,輕輕「嗯」了一聲:「照看好她,朕必有重賞。」
待薛蔓退出立政殿,重喜適時走進了殿門:「陛下,娘娘不,不在大吉殿,娘娘在……」
沒等他說完,趙瞿便打斷了他:「朕知道了,出去罷。」
重喜一愣。
身為天子身邊的大太監,最基本的眼力勁自然是要有的。
他知道趙瞿今日急匆匆趕回來是為了謝昭昭,一回到立政殿便先去了趟大吉殿,但他並未在大吉殿尋到人,問了守在立政殿的小太監才知道謝昭昭此時就在趙瞿的寢殿裡。
重喜覺得自己有必要跟趙瞿說明白此事,畢竟趙瞿和薛蔓進了殿門這麼片刻,謝昭昭若是在殿內定是早就察覺到了,她沒有露面便足以說明一些問題。
然而趙瞿語氣不容置喙,那威壓逼得重喜喘不過氣來,他猶豫了一下還是垂著頭離開了宮殿。
重喜離開時順帶將殿門關上了,隨著「吱呀」一聲門響,謝昭昭恍然回過了神。
她還是沒有從暗處走出去。
不知為何,謝昭昭覺得心口堵得厲害。
哪怕是第一次被趙晛當做藥引子割肉取血時,她都沒有過這般窒息的感覺。
她的心臟惶惶跳著,時而急,時而緩。
就在薛蔓出現之前,謝昭昭已經想好了如何答覆趙瞿。
她願意做他的皇后。
反正趙瞿不會放她離開,與其被逼迫著登上後位,倒不如她自己主動一些。待她擁有了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權利,她的爹娘小妹就不會再受人欺負,她就可以正大光明地找黃太尉報仇。
還有劉耀祖和他的父母,不管他們是誰,她都能輕而易舉地將他們置於死地。
權力是個好東西,而且趙瞿對她也不差,便如同謝彰彰所言,他至少不會像是趙晛那般傷害她。
以前謝昭昭從未想過報仇之後的生活該如何過,今日她獨自一人想了很多,腦海中模模糊糊勾勒出了一個溫馨的畫面。
那畫面里,不但有阿母、阿爹、小妹和橙梓,有她養的大鵝,竟也還有趙瞿。
可薛蔓的出現打破了謝昭昭對未來的一切幻想。
薛蔓於她而言便如同魔咒般。
有薛蔓在的地方就少不了她的血光之災。
不只是她,她的家人也難逃一劫。
謝昭昭不知道趙瞿會不會像是她曾經的追求者那般,失了魂迷了智般愛上薛蔓,倘若是趙瞿成了她的敵對方,她恐怕會比原書中的下場更要悽慘。
她不敢賭,也不想賭。
於是謝昭昭在某一瞬間對趙瞿生出了殺意。
倘若他不能為她所用,倘若他可能會成為傷害她和家人的利刃,她不如早一些將他剷除掉。
謝昭昭握緊了袖中的短劍。
她知道趙瞿早就發現了她的存在,畢竟他耳力驚人,即便她並未來回走動,卻也要呼吸喘氣。
她看著趙瞿在明暗的燭火之間緩緩向她走來。
他走得很慢,竹屐踏在地板上發出沉重的悶響,他每往前走一步,謝昭昭便將袖中的短劍抽出一寸。
直至趙瞿停在她面前時,謝昭昭倏而伸長手臂將掌心緊鎖在他的後頸上,另一手持著短劍以凌厲之勢劃破空氣,「唰」地一聲抵在了趙瞿頸部動脈上。
橙梓送給她的短劍極為鋒利,據說是玄鐵所制,可削鐵如泥,吹毛斷髮。
劍刃頂在喉管上,還未用力已是戳出了一個血紅的圓點子,絲絲血色沿著劍刃蜿蜒而下,將銀白的劍身染出幾分猙獰與詭譎。
謝昭昭將劍身偏移,完完全全貼在了他的脖頸上,只再往前半分,趙瞿便會被割斷氣管。
趙瞿感覺到頸間涼颼颼的寒意,卻是不緊不慢地笑了起來:「昭昭,你想殺朕?」
第77章 七十七個女主她大抵是吃醋了
每說一個字,趙瞿喉間便微微震顫,與劍身貼緊的皮膚隨著嗓聲被摩擦出道道細小的血口子,他卻不知疼痛般,說話時氣定神閒,仿佛此刻被利刃抵住咽喉的人不是他似的。=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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