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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怔怔望了他片刻,終於後知後覺想起了任羨之所言是何事。

彼時她和趙瞿從建善寺離開的途中,因橙淮率兵造反謀逆之事,她試探趙瞿準備如何處置橙梓,趙瞿聽出她言外之意,便不冷不熱道了句:「若朕留她一命,誰知她哪一日會與餘孽黨羽暗中勾結,朕如何能安心將此隱患留於身側?」

待她神情惶惶時,他又忽而笑道:「若你想要朕饒過她一條性命,便答應朕一個要求。」

謝昭昭自是沒有拒絕的餘地,便只能一口應下,但趙瞿當時並未提出什麼要求,只道欠著,等想好了再提。

拖到今日,若任羨之不提,她已將此事忘乾淨了。

謝昭昭張了張乾裂的唇:「他想要什麼?」

「他要你等他二十三天。」任羨之沉聲道,「這期間不要來立政殿尋他,更不要打探他的消息,只要你按時吃藥,按時吃飯,耐心等他。」

呂獻道那劇毒需要每三日服用一次解藥,共需服用十次。

如今謝昭昭已服用過兩次解藥,還差八次,便是還剩下二十四天。

而周國離越國山高路遠,便是走水路不休不眠地趕路,至於也需要八、九日的時間。

再加上法照到了周國還需要認祖歸宗,待安頓下來拿到雪參再送到越國皇宮裡來製成解藥,二十三天恐怕都不夠。

但趙瞿也沒有旁的法子了,他很清楚呂獻這般喜歡玩弄心計的人,絕對不會在二十四天後將最後的解藥交給謝昭昭。

他只能許下此約,待二十三天之約一到,不論是否順利取得解藥,趙瞿都會來見她。

任羨之並未詳細解釋解藥之事,謝昭昭卻從他欲言又止的神情中隱約猜測出了些什麼。

她沉默良久,垂眸輕聲道:「好。」

謝昭昭乘著步輦離開時,忍不住回首望向立政殿的門窗。

殿內燃著燭燈,微黃的光暈映在門上明滅不定,卻不見火光下的殘影。

雖有痛覺轉移的羈絆在,可即便她死了,他也不一定會因此喪命。而如今他卻服用了那至毒的長命金丹,完全是用自己的性命來續她的命。

趙瞿,趙瞿。

何至於做到如此地步?

她垂下首,不知何時盈累在眼底的淚,沿著泛紅的眼尾飛快墜落,轉瞬便消失無蹤。

謝昭昭回到兩儀殿偏殿時,一推開門卻看到殿內杵著個黑影。

她警覺地頓住腳步,指尖撫向袖中短劍。

那人聽見開門聲,撩起斗笠垂下的白紗,回首望來。

燭火搖晃,映出法照沉靜無瀾的臉。

謝昭昭抵在劍上的手掌一松,神情微懈:「小師父,你怎麼會在這裡?」

法照聽見這熟悉的稱呼,向來疏離清泠的眸中,此刻竟是含了些淺淡的笑。

在越國,從來只有謝昭昭會喊他一聲小師父。

他不說話,只笑著看她。

謝昭昭不免想起上次在承慶殿,讓法照空等一夜的往事。

「前些日子,我突然有急事便沒能按時赴約。」她微微嘶啞的嗓音中裹著愧疚,「對不住,小師父一定等了我很久……」

法照輕聲道:「沒有很久。」

謝昭昭:「……」

他明明在榕樹下等了她整整一夜。

她心裡有些不是滋味,唇抿了又抿:「總歸是我不好,還請小師父見諒。」

說罷,謝昭昭又忍不住問了一遍:「小師父怎麼會在這裡。」頓了頓,疑惑望向他,「還這幅打扮?」

她立在門旁,濕冷的夜風拂起她額間凌散的碎發,她一個激靈,垂首打了聲噴嚏。

法照緩步向她走來,解下鶴氅披在了她肩頭:「我要出一趟遠門,臨行前想來見一見你。」

他動作並不熟稔,裹著他體溫的鶴氅重重壓在她肩背時,他捏著絨領的指尖,因太過用力而泛起淡淡的白。

謝昭昭垂頭看去,便見那雙平日裡用來抄經燃香的手,正倉促地捻在纏繞不清的披風系帶上,修長明晰的手指輕顫著,猶如強裝鎮定般在絲絛間來回穿梭。

濕涼晚風吹動斗笠垂下的白紗,遮掩住他眼底的眸色,只露出線條冷峻的下頜與輕抿的薄唇。

謝昭昭不由一愣。

待她反應過來,正要推拒這鶴氅,便見法照已是後撤了兩步,與她拉開了距離:「你身子不好,入冬了要多穿些。」

說著,他從袖間取出一包用油紙包裹好的綠豆糕:「這綠豆糕剛出鍋不久,你趁熱嘗嘗。」

謝昭昭察覺到法照有些不對勁,但她與他並不算親近,自然也不便多問什麼,她捻了塊綠豆糕,似是不經意地開口:「小師父要去哪裡?什麼時候回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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