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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寧注視著他,話鋒一轉:「度支郎中既然親自來了江南,可曾帶來賑災銀兩?」

李長風一愣,隨即搖了搖頭:「銀兩?下官不曾聽說,更不曾見到。」

「朝廷撥出的賑災款項應包括糧草與銀兩,若郎溪只見了糧食,未見銀兩,那這其中便有問題。」

李長風聞言,臉色漸漸變得嚴肅:「奉使的意思是……朝廷撥下來的銀兩齣了問題?」

李長風頓時變得憂心忡忡:「奉使,若真如您所言,那這次奉使所調查得恐怕會牽扯不小。」

「李縣令,既然魏翰親自前來江南,而郎溪卻未見銀兩,賑災糧草也不見充足,這背後的問題,絕不會是一個賑災官員能解釋清楚的。」

李長風聽後,眉頭越皺越緊,忍不住問:「奉使接下來打算如何查證此事?」

關寧回過頭,目光篤定:「從帳目查起。這些糧草的來源,湖州的借調記錄,以及魏翰賑災時撥發糧銀的清單,還有你郎溪的帳簿,一樣都不能少。」

李長風點頭應下:「下官明白。郎溪的我會儘快準備妥當。」

關寧看著縣衙外面:「李縣令,郎溪多虧了你。」

李長風聞言,神情肅然,起身拱手道:「奉使言重了。」

第49章 湖州與宣州(1)

趙驍同李長風搬著幾冊帳簿走到大堂,趙驍神色莫辨地看著關寧堂而皇之坐在縣令的位置上。

李長風把案冊擺開:「大人,這是郎溪春汛時候的帳簿,這是端午汛時候的帳篷。」

大人???女人?!女大人!

趙驍抬頭偷偷地看了眼那女人。

一臉嚴肅,神色正經,不怒自威,倒也像個當官的模樣。

李長風把案冊替關寧收好,站在一旁,臉色不輕鬆:「大人,郎溪的情況已然這樣,我擔心宣州府會有後手。」

「朝廷的賑災船隊後日便可抵達宣州,宣州這時還未管郎溪,我也在擔心他們不會善罷甘休。」

李長風拱手道:「大人,那我們要不要提前做些什麼?如果宣州府的人直接派人過來……」

「不必與他們起衝突。如果他們有所動作,你只需要盯緊郎溪,務必確保這些天一切安穩,絕不能讓任何人插手破壞。」

後天糧船一到,這糧不僅能讓郎溪的百姓暫時渡過難關,也會讓宣州府先前所有的掩飾失去意義。

李長風點頭應下:「是,大人。」

「嗯。」關寧輕聲應了一句,目光在案上的地圖上停留了片刻。

宣州府與湖州府聯手的可能性極大。這兩位刺史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他們一定會想盡辦法轉移矛盾。

趙驍急忙問:「大人,那這幾日我是否要加強防範?」

「對。」關寧抬頭看向他,又叮囑道,「郎溪的百姓不能再承受任何折騰。李縣令,你們要派出可靠的人手,但切記不可輕舉妄動,只需保證郎溪內部不亂。」

李長風心領神會:「下官明白。」

「還有一事。」關寧停頓片刻,補充道,「宣州的糧分到郎溪後,你務必親自清點、接收,一點損耗都不能有,保留證據,以及自身安危。」

「是。」李長風俯身答道,眼神里透出幾分堅定。

*

歸來的路上,關寧的心卻無法安寧,湖州刺史與宣州刺史如果真的有問題,他們絕不會坐以待斃,他們若要推卸責任,必定會選擇一個合適的「替罪羊」。

她想起魏翰——那個被左相提拔起來的寒門官員。

客棧內,關寧把從郎溪縣帶回來的帳簿資料,整齊地攤開在案上。

她凝視那些密密麻麻的數字,腦海中卻反覆迴蕩著李長風的叮囑

郎溪今年的春汛過後便糧草不繼,修堤多是苦力支撐,但大局還算平穩。而端午訊時的糧草多是宣州從湖州所借,而郎溪到手的糧也是越來越少。

後來李長風只能挨家挨戶找大戶借糧才拖延至此,就算他們已經磨破了嘴皮子,百姓也只能以麥麩度日……

若僅僅是宣州糧草不足,不應放任郎溪不管?郎溪的賑災銀兩也未曾看到,若是全部用來購買賑災糧草,為何又要從湖州借糧?更遑論郎溪縣堤壩的毀損後,宣州府的態度竟然如此冷漠。

她思緒紛亂,卻沒有停下手上的動作,一張張翻閱下去,目光掃過每一處細節,想從中捕捉蛛絲馬跡。

「賑災糧船後天就會到宣州,這幾天宣州府必定有所動作。」

她在心中再次想到出發前對李長風的叮囑,務必警惕宣州刺史的安排,不要正面衝突,更不可暴露我們已察覺此事有異。

天色漸暗,燭火微微搖曳,室內的靜謐被門外傳來的腳步聲打破。

趙懷書回到客棧時,已經是深夜了。

經過關寧的房間,發現裡面亮著燈,他輕輕敲門。

關寧坐在桌前,手裡拿著一本帳簿,神情專注而凝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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