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約瞧見廊下有人影,她單手撐住窗欞探身出去看,正好和幼兒的目光對上。
她衣衫半解,臉頰嬌紅,烏髮被冷風撩動,人還是冷冷的呆,卻也有些不同。
幼兒快步過來將她推回屋裡,關上窗。
「外面是什麼天?你就這樣,回頭著涼染了風寒我看你還逞不逞強。」幼兒掀門帘進屋,鎖上門,轉過身就一頓說。
她將一條腿曲起,大大咧咧坐著拿袖子扇風,道:「你怎麼從那邊過來?」
去廂房又不往那邊,且她剛才看到杜氏住的西廂房都沒有燭光了,想來杜氏和小喜鵲已經睡下,那幼兒是幹嘛去了。
幼兒解下襖子,鬆散了髮髻,不與她說,只把床鋪好,先她一步躺進被窩,側過身,手枕在臉下看她,總算發現了她不對勁。
「酒勁上來了?」
「……是屋裡太熱。」
她也躺到床上,裡衣被她扔到一邊,只餘下粉肚兜。
床帳落下,幼兒捲起她的一縷髮絲纏繞指尖,又挑開她肚兜上的帶子。
每次她都感覺幼兒會細數她身上的舊傷,她腿上的傷疤要比其他地方多,之前天熱她撩褲腿時幼兒就看到過,尤其腳腕上的兩道圈痕,很深,像是被利器割過留下的,她自己都不清楚這疤的由來,小時候就有,長大了也沒有消。
常年高強度的求生生活,她的身體自是沒有一般女子那樣柔軟,手臂、腰腹和腿上的肌肉不誇張卻緊實,幼兒的胴體一貼上來,對比尤為明顯,她也喜歡這種對比之下帶來的顫慄,熱意全部湧向一個地方。
幼兒緊貼著她,耳鬢廝磨,手握住她的腳腕將腿抬高,指腹划過那些舊傷,心微微抽疼。
「怎麼能有這麼多傷,受傷的時候你得多疼,那時有人在你身邊護著嗎?」
「沒有。」
只有殺不盡的喪屍在狂怒嘶吼,原來跟她並肩作戰的夥伴也成了它們中的一員,她用刀親手割斷夥伴的咽喉,黑色腥臭的血將大地都染黑了。
幼兒親上她乾燥的唇。
儘管去年在大雪中她覺得自己是麻煩,不想救,到底還是將她和母親帶回了村,走投無路時生出的那絲怨氣早在朝夕相處中散盡。
現在,她只想虞歸晚朝朝歲歲都平安。
「我記下你身上有多少傷了,今後再有新添,我可不依。」
第033章
將口中的酒香渡過去, 雙腿勾住幼兒的腰一用力,兩人的位置瞬間顛倒,她握住幼兒的手往身體裡送, 發梢散在胸前,蕩漾著掃過那些舊傷。
她猶不知足,俯身湊到幼兒耳邊,舌尖靈巧,咬下幼兒還沒有摘的耳飾,指頭那麼大的珍珠泛著瑩潤的光澤,下綴金線流蘇,另有一根金線原是與金釵相連藏於發間的, 拉開有兩指長, 被她纏繞上幼兒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