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你們當中還有很多人沒有將我說的話放在心上, 鬧事?好得很,對我不滿?更好。如今世道不平,糧價居高不下,正好村里也無多餘糧食,大家都顧著往南逃命,你們既不滿這裡,不如就跟了逃難的隊伍離開。可你們偏偏又不走,反而合起伙趁我不在就起亂生事,怎麼,是覺得我的刀許久不見血,生鏽了,砍不動你們了?」
噌!
雪亮的刀鋒擦著村民的頸側過去,削下村民的半隻耳朵。
村民反手一摸,手上全是血,頓時發出痛叫。
「啊!」
早在妙娘說要收回他們的房屋田地時這個村民就心生怨恨,剛才又躲在後面惡狠狠的瞪虞歸晚,以為自己位置隱蔽就不會被發現。
這些小動作哪裡能瞞得過虞歸晚的眼睛,被削耳朵已經算輕的了,她既不養閒人,也不會留吃裡扒外有二心的貨色。
之前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只要不是太過分她都不會下狠手,如今看來她還是心軟,這個時代的平和險些讓她忘了在末世的殘酷。
兩國交戰?百姓流離失所?民不聊生?這些跟末世的昏天黑地血腥兇狠比起來又算得了什麼,她不該因環境的轉化就改變自己,不該對這些人留情,要立世,要生存,就必須狠!
踩過被燒焦的地面,她來到慘叫不止的村民面前。
村民以為虞歸晚會殺了自己,都已經恐懼到忘了痛,然而虞歸晚只是越過他將刺刀拔出來,蹭掉那零星的血跡,收刀回鞘。
經此一遭,村民一家是無論如何也不能留在南柏舍了。
對流民的處置還更狠,沒有受到懲處的流民萬分慶幸自己平時跟屠漢等人就不多往來,否則今夜他們也難逃一死。
連護衛隊都挨了鞭子,誰又能躲得過去。
鞭子是虞歸晚親自抽的,一點情都沒留,抽完了才冷聲問:「可知自己為何挨罰?」
挨鞭子時護衛隊中無一人吭聲,再疼也咬牙挺著。
虞姑娘不會無緣無故罰人,今日之事他們確實失職,那麼多人居然都攔不下生亂的流民,還差點讓屠漢闖進虞宅。
日後東遼大軍若真的破關,情況只會比現下更危急,他們如何能守得住村莊,護得住家人。
眾人羞愧的低下頭,「我們無用,白費了姑娘平日的教導和訓練,竟連幾個不成氣候的流民都攔不住。」
這也是原因,卻不是最主要,虞歸晚輕搖了搖頭,道:「你們都太心慈手軟,不管是村民還是流民,在他們試圖撞門跑進村時你們就該將領頭生亂的統統射殺,絕不能就這樣放人進村。」
一旁的妙娘主動上前領罰,開村門的命令是她下的,她不能將責任甩給別人。
虞歸晚也沒有對她手下留情,甚至還多抽了兩鞭。
「你們都給我記著,要活命,要吃飽飯就別給我惹麻煩,我可以留你們,也可以驅趕你們,」她的視線掃過在場所有人,冷硬的唇角扯出一抹弧度,笑的嗜血殘忍,「不服我?可以,我很樂意接受挑戰,任何人,只要你們能打得過我,里正這個位子我讓給你坐!我的命你也可以來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