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肉都拖爛的玩意兒有甚好看的,快家去。」陳婦呵斥離得最近的那幾個小孩。
孩子哦豁一聲,齊道:「比這更爛更臭的我們都見過,都不怕!」
陳婦被他們逗笑了,道:「誰人說你們怕了,是嫌你們圍在這礙事。」
「那我們也要看,日後東遼人再來我們還要跟著一塊上陣殺敵,不能都是你們大人耍威風,我們沒機會。」
「喲嗬!連大弓都張不開,口氣倒是不小。」
孩子不服氣了,跳起來叫道:「我們張得開!兔子都獵到過!」
村里就是三歲孩童都拿彈弓打雀兒,一打一個準,說他們不會張弓簡直是侮辱,比沒收他們壓歲錢還難受,他們囔囔著要跟陳婦比弓箭。
這回不僅陳婦,連妙娘都笑倒在馬上,擦淚道:「哎喲我的個乖乖,別鬧騰了,快回家去吧,這邊不是給你們玩兒的地方,當心火/藥炸起來了嚇破你們的膽。」
都不知道東遼哪天又殺過來,這樣輕鬆太平的日子可不多了。
饒是這樣,南柏舍的村民也沒想過跑,這裡是他們的家,寧願燒了也不能留給東遼人,這些蠻狗休想從他們手上搶走一粒糧食。
「師父,人都被六花咬死了。」廖姑拽著繩子將屍體拖過去。
虞歸晚用鞋尖將人屍體翻了個面。
被虞六花咬穿咽喉,又被拖了一路,身上的衣服都破爛成了布條,臉上更是血肉模糊,哪裡還分辨得出這是個什麼人,頂多就是看看衣服料子,再找找還有沒有腰牌一類能證明身份的東西。
廖姑湊過來,呲著大牙嘿嘿笑道:「師父,我都搜過了,什麼都沒發現,這些人大白天的也蒙著面,身上也沒有刺任何圖案,不過出手倒是狠辣,匕首上都淬著毒的。」
她這邊說著,那邊的妙娘就已下馬,將收上來的有毒匕首攤開給虞歸晚看,刀尖漆黑泛著幽光,果真是淬了劇毒。
虞歸晚伸手。
「虞姑娘,」妙娘出聲阻攔,送上一塊帕子讓她墊著手,「到底是有毒的東西,還是小心為好。」
「無妨。」她擋開那塊帕子,徒手拿起一把匕首隨意擺弄兩下。
刀柄無刻紋,刀身鍛造精良,拿在手上頗有分量,這樣的匕首斷不可能出自東遼,那就只有麒麟城了。
「還真是窮追不捨。」
「虞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