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原本只顧亂殺的傀儡軍呼啦啦朝納措所在的方向圍攏,逐漸形成一個圈,就是困也能將納措困死在裡面。
「師父!」
見到虞歸晚,廖姑的眼圈立馬就紅了,眼淚不爭氣的一個勁往下掉。
她邊哭邊抹,將一張小臉弄得跟花貓似的,髒兮兮,上面還有血跡和受刑留下的鞭痕,從左眼尾延到右耳根,都破相了。
虞歸晚彎腰一撈,便將小徒弟抱上馬,「誰傷得你,你就去殺誰,在這哭有什麼用。」
廖姑邊抽噎邊委屈道:「我打不過,剛才差點被射死了,師父,那個東遼的狗王子用你的箭射殺我。」
「嗯,見著了。」
「師父……」廖姑抽抽嗒嗒,眼流鼻涕糊一臉。
虞歸晚嘴上嫌她,卻也沒有將她丟下馬,反而低頭問道:「都傷哪了?」
廖姑裹緊身上那件又髒又破的袍子,不肯給看,怕師父見著自己的傷了就會趕自己回去,不讓在這了,這怎麼能行,她還沒有抓到納措,不能走。
「師父,我皮糙肉厚,一點事都沒有,真的。」
生怕師父不信,她還捶了兩下胸膛,想證明自己非常強壯,還能打,結果不小心捶到受傷的地方,頓時疼得呲牙咧嘴,冷汗直冒。
頭頂傳來一陣低笑,廖姑揚起自己慘兮兮的臉。
虞歸晚難得溫和的摸了下她的發頂,道:「幼兒說你傷得很重,你能撐到現在已經不容易,別逞強,我讓人送你回後方,你和幼兒在那等我。」
廖姑卻搖頭,不情願道:「我不走,師父,我要親手抓納措,我要報仇,我不能給師父丟臉。師父讓我留在縣城保護幼兒姐,我沒做好,讓幼兒姐被東遼細作帶走了,還受了傷,我對不起師父,也對不起幼兒姐,你們對我這麼好,可我……」
她十分自責,小腦袋瓜垂到了胸口,聲音也小了。
被關了這些日,吃住還不如東遼人養的牛羊,廖姑的身體已經到極限,沒有倒下不過是靠不肯服輸的那口氣撐著。
沒見著虞歸晚還好,見著了就再也忍不得身上的疼,幾次想要下馬都無力,唇色也漸漸發白,軟軟靠在虞歸晚懷裡,被拔了兩片指甲的手緊緊揪住虞歸晚的衣角。
虞歸晚看著滿身傷的小徒弟,冷硬的心再度被擊穿一個小口。
她知道憑廖姑的身手自保完全沒問題,之所以會受傷再被擄入敵營,是她交代過無論如何都要護著幼兒。
這虎丫頭有時就是一根筋,不知道轉彎。
她拂過小徒弟滾燙的額頭,「放心,我只讓人將納措困在這裡,等你傷好了再來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