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又一批黃金送回,虞歸晚還讓佟漢給幼兒帶了話,說她一切都好,讓幼兒勿擔心,待金礦山的事安排妥帖她會去邊城同廖姑她們匯合,等攻下邊城了她才回偏關。
另有一片成人手掌大的紫黑鎏金的鱗片,看著有些年頭了,邊緣被磨得光滑,手感卻不冰涼,是熱乎乎的,像捧著個小手爐。
佟漢將東西送過來時也說道:「姑娘,這是主子專門讓我帶回來的,說是給姑娘暖手用,比手爐用著要好。」
這會婦人接過細看了看,驚嘆連連,道:「嗬!可了不得,哪裡來這樣大的蠍子,多嚇人!」
她們也都聽說過喀木六族會用毒蠍來看守金礦,東遼就在這上頭吃過大虧,卻不知蠍子還有這樣大的。
蠍鱗在眾人手中傳了一圈,最後才被金方拿回重新用絹布包了再放回幼兒掌上。
「姑娘,暖著些手。」
主子不在家,姑娘從不想著保養自己,夜裡手腳冰涼也不肯早上炕歇息,非要去帳房那邊查看,待看完天都要亮了,誰勸也不管用,到底是要主子回來壓制著才行。
不過姑娘對付主子也自有一套,主子就是再氣惱也會被哄好,事情也就那樣過去了。
唉!
小金方心裡發愁,姑娘的心計連主子都比不上,只是平日裡不顯出來,主子一回來姑娘就裝萬事不管,狀況百出,惹得主子心疼,自是姑娘說什麼就是什麼,就算姑娘想要天上的星星,主子也會搭梯子去摘。
可主子一不在家,姑娘就一改往日的柔弱,御下有度,一樁樁,一件件,安排得極為妥帖,這院裡伺候的僕婦再到外頭等著分派差事的人,沒有哪個是敢糊弄姑娘的。
以前有,是仗著姑娘年輕,以為姑娘不知事,脾氣又好,說話柔和,沒威嚴,就想拿喬,有意隱瞞欺騙,被姑娘揪住錯漏狠狠發落了一頓。
事後主子知道了也只讓姑娘看著辦,嫌煩的話就都拖出去打,打不死就扔到城外餵狼。
主子多看重姑娘,唯有她們這些早早就跟著的人知曉。
今日難得空閒些,邊城的戰事也有條不紊,幼兒便歪在暖炕上,用湖藍的小錦被蓋著腿,又將睡在腳踏上的六花喊上來,拍拍自己身邊的位置。
六花倒是想挨著她打盹,可一見她手上的蠍鱗,渾身的毛就炸開,沖鱗片兇狠呲牙,發出低吼,特別想把這破鱗片丟出去。
幼兒看著有趣,逗它,「莫非你認得那隻大蠍子?」
她也是從佟漢口中得知金山下有一隻體型巨大的蠍子,具體的也不甚清楚,還要等歲歲回來才能知道,也不知還要等多少日子。
六花委屈巴巴的嚶嚶兩聲,它嗅到鱗片有另一位主人的氣味,肯定是不能丟的,越想越氣,它將屁股轉過來對著幼兒,腦袋埋進爪子裡,眼睛一閉,獨自生悶氣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