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在角落嘀嘀咕咕一陣才出門尋馬要去買燕窩,可跑遍附近幾個村莊都無這樣名貴的東西,只得回來如實稟告,自然是少不了一頓罵,一路都氣不順的梁鈺還命家僕將驛卒綁起來要打。
「到底是沒有還是你等故意怠慢?!」梁鈺陰沉著臉。
底下跪著求饒的驛卒將頭都磕破了,「梁大人,實是沒有,非是小的說謊啊。」
大半夜的鬧得這樣鬼哭狼嚎,實在擾人清夢。
妙娘本就因邊城的來信弄得心煩意亂,再聽梁鈺仗勢欺人,火氣便再也壓不住,掀開被子下床,抓起桌上的劍就衝出去。
趙禎宿在她隔壁那間房,不知是聽到動靜了還是本來也沒睡,竟跟她同時開門出來。
趕了這許久的路,加之重傷之後身體又沒養好,趙禎已是連著發熱幾次,人都瘦得臉頰凹陷,美人燈似的一吹就倒了。
她披著外衣倚在門邊咳嗽,虛弱道:「你又何必去管這一樁閒事。」
「我就見不得這種事。」
妙娘不欲同她多說話,這人滿腹心眼,還是少接觸為好。
「梁鈺這一路就沒安生過,為的什麼你應該清楚,」趙禎提醒* ,「論起來幼兒還該叫他一聲姐夫,只是隨家大小姐早早就同隨相斷了父女情,也不認幼兒這個姊妹,這聲姐夫他自然也擔不起,卻又想攀這門親,偏幼兒不肯見他,送出去的賀禮還被當眾退回,著實是打了臉,他回了盛都必是要被景寧侯責問,輕則訓斥,責他辦事不力,重則危及興遠伯府,他焉能不急,你現在過去不是正中下懷。」
她這話說的七拐八拐,妙娘是個直性子,又不像幼兒有七竅玲瓏的心肝能知曉其中深意,哪裡有耐心去猜,且來之前主子就吩咐了,不必忍讓,不爽就揍,揍不贏就傳信回去請援,無需怕這些狗官。
不過她也知趙禎在擔心什麼,便冷哼道:「我們主子手底下兵強馬壯的,又有錢財支撐,這麼大張旗鼓的送你回來必不會讓你死在這裡,就算我不在邊上護著,暗中也還有其他人,放心吧,公主殿下。」
這聲殿下叫得極諷刺,趙禎又豈會聽不出來,只是她如今有求虞歸晚,也只能忍著這口氣。
待來日……
她暗暗攥緊了拳頭。
妙娘不再理她,拎著劍去了使團住的院子。
鞭子抽人的聲音在院外都聽得清楚,驛卒的痛呼求饒竟不能讓這些狗官生出半分憐憫。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