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人之前為什麼不揭穿?」
千雪浪不知他在說什麼,問道:「什麼?」
「這群少年人以為是玉人施以懲戒。」任逸絕微垂下頭,落了一縷頭髮,他伸手挽過,神態柔和順從,「玉人瞧得清楚明白,為什麼不說呢?」
「他們配嗎?」千雪浪道。
任逸絕聞言一怔,想要笑卻沒能笑開來,只端詳著千雪浪的模樣,緩緩道:「我當然明白玉人之驕傲,可是這怎麼能行呢?要是以後人家栽贓你,誣陷你,難道你也問他們配嗎?」
就像……就像水無塵那樣。
「那你是嗎?」
「什麼?」
千雪浪道:「你做這件事,是想栽贓我,誣陷我嗎?」
「這怎會一樣,他們出言不遜,我知玉人不在乎,因此才想……」任逸絕一時語塞,苦笑起來,「我如今叫玉人做了這個惡人,為接近他們,沒有明說,其實倒也差不了許多。」
千雪浪淡淡道:「是嗎?我倒是認為,你既是為我動手,那與我所做並無差別。」
任逸絕聽了,忽然什麼都說不出來了,只是伸出手去,落在樹枝上,狀似無意地碰了碰千雪浪的手。
那是一隻冷如冰,柔如雲的手。
任逸絕心底瞬間起了一種衝動,想將這隻手捂在自己的胸膛處,慢慢捂熱了。
十指連心,最好暖到那顆冷冰冰的心都化開,然後生根發芽,長出花來才罷休。
第59章 解憂夫人
九方家的弟子手腳利落,很快就生起火堆來,烤熱乾糧,又過來請任逸絕一道過去。
任逸絕正要下去,忽想起什麼,轉頭看向千雪浪道:「玉人一起麼?」
眼下兩個人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正是打探消息的好時機,要是請千雪浪一道過去,只怕什麼都套不出來,可任逸絕就是想問。
來請任逸絕的年輕弟子臉色一僵,嘴唇動了動,不知是礙著平日家教還是之前的威懾,什麼都沒說出口來。
「我不愛熱鬧,你去就是了。」千雪浪仍是那般冷淡,「更何況在這兒,我什麼都聽得見。」
任逸絕只好一人下去,那弟子忍不住微微一笑,顯然是為千雪浪沒有跟來而心花怒放,不多時就帶著任逸絕回到火堆邊。
眾弟子分了些乾糧給任逸絕,任逸絕也不拒絕,之前在酒樓出言不遜的那名弟子忽出聲問道:「對了,任前輩,你怎麼會結交那……那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