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雪浪瞭然:「只不過很難吃。」
九方師玄:「……」他肉眼可見地遲疑起來。
九方子鳴憤憤不平:「那叫很難吃嗎!那根本就是想要毒死我跟師兄!她做的粥是紫藍色的!紫藍色的!我都不知道她是怎麼做出來的!菜也都奇奇怪怪的,我跟師兄勉強吃了一口,差點膽汁都吐出來了!」
這下任逸絕倒真來了興趣:「這麼說來,你們又是如何解決水無塵的那堆飯菜的?總不能是把桌子掀了吧。」
九方師玄大概是回想起當時的痛苦經歷,臉色又蒼白許多,九方子鳴窘迫道:「餵……你也把我們九方家的人想得太沒道理了吧!再難吃,也好歹是她一片心意,我跟師兄怎有可能掀了桌子。」
這下連千雪浪都詫異了:「你們難道全都吃下去了?」
九方師玄搖搖頭道:「我……我撒了個謊,對水夫人說其實我跟子鳴正在修煉辟穀之術,不能飲食,需要膳食的是其他已經離去的師兄弟,辜負水夫人的一片善意了,眼下淺嘗幾口,以感盛情,卻不好多吃了。」
九方子鳴忍不住嘟囔道:「那東西要是全吃下去,恐怕我現在就能見到太祖爺爺了。」
說到此處,九方子鳴又情不自禁地打了個哆嗦:「我聽說,當初定濤君是重傷時被水無塵所救,不知道定濤君重傷的時候,她有沒有做飯給定濤君吃,可憐的定濤君……」
兩個小孩子還可說是沒見過世面,可千雪浪也都這般模樣,任逸絕不禁問道:「真有這樣難吃?」
千雪浪冷靜道:「水無塵嗜苦酸腥三味,你說呢?」
作為「相同的受害者」,九方師玄與九方子鳴情不自禁地對千雪浪產生了一種親切之感,只有不曾受害的任逸絕感慨:「聽起來很有意思,我倒是很想試試看。」
惹來兩人驚恐與一人不贊成的目光。
任逸絕又是一笑:「沒想到我之前準備的乾糧這會兒倒會派上場,走吧,你們既說了辟穀之事,眼下是不能開灶了。水無塵怕耽誤你們的修行,說不準水都不給你們喝兩口,到我房中來吧。」
兩名弟子先前雖吃過他大大的苦頭,一時擔憂,但無奈抵不住肚餓,兩人對視一眼,九方子鳴小聲道:「師兄,做也做個飽死鬼吧。」
九方師玄無奈:「你還逞強說沒買話本,不知打哪兒學來這許多俏皮話。」
四人來到任逸絕房中,只見他左一下右一下,從袋中掏出油紙包著的幾個饅頭糕餅,又倒了兩杯茶,桌上的茶水已溫,喝起來正適口。
「雖不是什麼山珍海味,但你們現在餓了,應也不會嫌棄,要是嫌棄,我也沒什麼辦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