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氣?我怎麼會到魔者身邊來,等等,魔氣……是了,這是流煙渚。
流煙渚。千雪浪忍著劇痛不住思索著:我為何會在流煙渚?任逸絕跑了嗎?奇怪,任逸絕又是誰?
他實在疼痛難忍,肩膀聳動著竭力想要起身來,因著想起任逸絕,記性這才接二連三地甦醒過來,想起來大概的前因後果。
小蛇遭受白玉骷髏的暗算,自己被三枚護心針打中……
任逸絕……
千雪浪忍痛摸索著身旁,並沒有感覺到第二個人,反倒是有一隻手忽然鉗住他的手腕,將他硬拽起來,動作粗魯兇猛,倒似一頭猛獸。
「你在找什麼?」那人道。
千雪浪渾身上下劇痛,對方體溫甚高,只覺得手腕被拽住的地方好似火燒一般,加上覆來的魔氣,幾乎難以抵抗,不由得猛然吐出一口血來。
那人不知是嫌髒,還是為著什麼,忽然鬆開千雪浪的手,只站在邊上,又問道:「你要找什麼?」
「任逸絕。」千雪浪冷冷道,「還有一條小蛇。」
那人答道:「噢?找那條蛇,怎麼,你要報仇嗎?」
「小蛇身中白玉骷髏的血咒,體內妖血逆行,因此護心針才會傷到我,我為何要報仇。」千雪浪忍痛道,「我與他並無仇怨,更何況他是任逸絕的朋友,一問生死罷了。」
白玉骷髏果真是九方之人,要是小蛇咒術難解,倒可以找九方策幫忙。
那人嗤笑一聲:「有人將他救走,不過生死不知,看天命吧。」
千雪浪又問:「任逸絕呢?」
這次沒有回答,千雪浪知他要麼是不想回答,要麼是沒有答案,便又問道:「既然不答,那我換一個問題,我為何在此?」
那人突兀冷笑了一聲:「直至如今,你還是這般高傲,身陷險地,仍不願將身段放得柔軟一些。千雪浪,你是真的不在乎,還是看不清現狀?」
千雪浪聽對方言辭不善,陡然生出一絲疑惑,不知自己何處結了這樣一個仇家。
不過從荊璞來看,他所結下的仇家大概要遠比自己所想得更多,裡面再加一兩個魔者,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
千雪浪冷笑一聲:「你有此疑問,難道是真想聽我的答案嗎?想要我屈服你,何必問得如此冠冕堂皇。」
在一無所知的情況下,樹敵當然不是明智的舉動,不過千雪浪從來不是低頭的人。
他心中清明無比:「對我如此憎惡,又何必施救?若非善心驅使,就是有所交易,亦或是圖我報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