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一想,想得百無禁全身一陣惡寒。
好在魔者還沒這樣瘋,只是幽幽看了他一眼,半晌才道:「他身邊本有個叫任逸絕的人。」
百無禁沒想到自己才跟魔者認識不到半天,就得幫忙牽線做月老,好在他正無聊,也不嫌這事兒麻煩,問道:「噢,那人又怎麼?」
他猜不透魔者的用意,翻來覆去地尋思:「怎麼還有一個人?難道這叫任逸絕的是那冰坨子的道侶不成,這小瘋子強擄走人家的丈夫……嗯……妻子……嗯……不對,算嘍,他們愛怎樣叫怎樣叫。」
「……裡面那人與他失散了,才被我所救。」
百無禁聽得一頭霧水:「救就救,這是好事一件,有什麼可難以啟齒的,人家是失散,又不是被你殺了……等等,該不會真是你設得什麼陷阱,把人家……然後再……」
他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魔者冷冰冰地看著他。
百無禁鬆了口氣:「還好還好,看來你還沒有那麼卑劣,我差點要替天行道了。」
魔者嘆一口氣,喃喃道:「我真是失心瘋了,才與你說這些話。算了,不講了,我想你一定有許多事要問我……」
「且慢!」百無禁打斷,「話都起頭了,你這時候不講了,跟酷刑有什麼差別,講就講講完。再說我現在不急,我瞧你除了時不時發會兒瘋,也應當沒什麼急事,咱們先說完任逸絕這件事,再說正事不遲。」
魔者直勾勾地看了他一陣,最終還是妥協,緩緩道:「他與任逸絕朝夕相處,兩人形影不離,從未有過什麼大的爭執……」
百無禁樂起來:「你怎麼知道,你藏人家屋頂上瞧見了?」
魔者默然不語片刻,並未理會,只道:「有時候,我會覺得他待任逸絕是非常不同的。」
百無禁找了塊石頭坐下,翹起腿思索:「既然連你都這樣覺得了,那想來那冰坨子確實對這個姓任的不太一般,怎麼,你是想問我要不要幫你做掉這姓任的小子嗎?先說好,情情愛愛的事兒,我是不太喜歡摻和的,再說咱們雖是同族,但並沒那麼熟,起碼不到我能幫你殺人的地步。」
「不是。」魔者側過臉來,臉色微沉,「我只是在想,他為什麼願意來找我……」
百無禁聽糊塗了:「什麼意思?」
「我雖救了他的命,但屢次輕薄他,他說過會殺了我。」魔者呆呆望著前方,「他攔下你我爭鬥,無異是救我一命,難道他喜歡任逸絕也好,討厭我也罷,都是一模一樣,並沒任何分別嗎?」
千雪浪對任逸絕與魔者沒有分別,魔者固然不喜;可要是千雪浪表現出分別心來,魔者只怕也大為不願,情愛二字,本就錯綜複雜,他自己心中也不知到底想要什麼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