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含煙的笑容看起來幾乎有些勉強了:「什麼,誅魔之器,大量的修士……一名真正的仙者……怎有可能,真有這樣的動靜,怎麼可能從不曾聽說……」
可這把劍就在眼前,容不得任何人不信。
花含煙悚然想起退隱山林不知下落的大鑄師未聞鋒,還有當年發狂追殺魔修的那些名門正派,不自覺咽了口口水。
要是這群名門正派表面隱匿不發,暗地裡鑄此神兵,也不是沒有可能。
他們這些瘋子,為了什麼蒼生天下的,本就是什麼都做得出來,什麼都肯犧牲的。
一群比魔修還瘋的瘋子。
百無禁喃喃道:「這柄誅魔之器,不是為了誅殺我這樣的半魔,也不是你這樣的……連魔人都算不上的魔修,而是真正的魔族,這把劍是為誅殺天魔而生的。你對抗它,猶如對抗天魔一般,你明白了嗎?」
花含煙臉色一變,聲音都幾乎有些發顫:「天魔……天魔……他們……我是說,天魔不是早已死去嗎?他們居然還要鑄劍,這群正道人士在想什麼?」
「是誰把它放到這裡來的?」百無禁卻沒回答,而是厲聲問道。
花含煙試探性地問道:「魔君不知道嗎?之前有兩人闖入三重煙中,難道魔君不曾見過他們倆?」
兩人闖入三重煙……
百無禁心念一動,想起那冷冰冰的道者與自己那名小兄弟,這才恍然大悟,可這下腦海里又出現更多想不通的事了。
不過此事倒暫且不急,百無禁頓了頓道:「含煙,我要你以我的名義發令告訴所有人,不得再擅入幽影泉,他們要是賣我幾分面子,聽自然是好事,不聽也罷,大不了多死幾個人,只不過……」
花含煙問道:「只不過什麼?」
「只不過要是有幾個撞上大運的,能被這把劍認可,就會受它驅使,成為它的劍奴。」百無禁冷冷道,「此劍怨憤極深,說不準是那些被血祭的修士心有不甘,因此能夠迷惑人心。它是為除魔而生,倘若有了劍奴,那樂子就真正大發了。」
要是劍奴持著這樣一把劍在流煙渚里到處亂走亂殺,只怕用不著名門正派出手,流煙渚就要迎來又一次滅頂之災了。
劍奴可以更換,這把劍卻難摧折,到頭來是流煙渚內自相殘殺。
花含煙臉色大變:「好陰險歹毒的一招!這樣的邪劍也敢送到流煙渚來,這些名門正派好不要臉!」
百無禁沉吟片刻,冷靜道:「唔,不急動怒,含煙,我要你將詳細盡數告知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