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舟如釋重負:「對……對,我們正是這個意思,畢竟……這件事是我們請前輩去說的,要是前輩反而因此……」他猶豫片刻,倒也沒有說什麼有關任逸絕的壞話,只是略有些尷尬地說道,「我的意思是,要是因我們的一時好奇,惹得二位不和,豈非是我們的罪過了。」
千雪浪聽了,本想微微一笑,可轉念想起到底要忘情,又很快冷淡下來:「沒什麼不和的,他對我有意,我已經知道了,至於我對他,那倒不怎麼重要。」
他慣來冷若冰霜,兩人不以為意,並沒覺得有什麼不妥之處,見他已然知曉,縱然心裡頭嘀咕,可仍然安定下來。
千雪浪不愛說話,兩人如坐針氈,問過話後就想離開,哪料正要起身時,又聽他突然出聲問道:「我問你們,到底是為什麼而來?」
小師弟「啊」了一聲,回過頭來,寧舟輕嘆一聲,拉著他又重新落座。
寧舟苦笑道:「前輩還是問了。」
千雪浪神色淡淡:「鶴雲濤告訴我,是為了當日的因果,他憂心那個孩子才來此,可你之後又吐露還有一位長老在山下等待。他倘若是一人來此,這話倒值得一信,可你們一隊人馬到此,還有一位有要事的長老在旁,那麼了斷因果這話騙騙孩子還成,當真來講就不必了。」
寧舟尷尬一笑。
「我原先不問,是不知情況,此刻已知曉這村落只不過是些尋常魔人生存居住的地方,又曾在蕪穢面前為你們擔保。」千雪浪頓了頓,「因此,我要知道你們到底為何而來?」
小師弟摸了摸鼻子,下意識看了一眼寧舟,等他做反應,寧舟遲疑片刻,他本有幾分猶豫,隨即心中轉念想道:「任逸絕就是半魔,他救過大師兄一命,算起來大師兄還要還他人情。這些事我不說,只怕大師兄也會說,何苦鬧個難看。」
於是寧舟開口道:「也罷,這倒是沒有什麼好隱瞞的,前輩也非是與邪魔外道同流合污之輩。更何況,其實半魔也不全是壞人,告訴前輩應也無妨。」
千雪浪輕輕「嗯」了一聲。
「事情是這個樣子的。前些日子,崔家家主,也就是東潯城的城主崔玄蟬老前輩發信到各大仙門,說天魔復現。」寧舟猶豫片刻,「其實早於崔城主發信,各地就已經發生一些很奇怪的事情了,只不過並不明顯,大家都以為只是流煙渚里的那位魔君有什麼新動靜。」
「百無禁?」
寧舟連忙點頭:「對,就是那位魔君,儘管他當年以一己之力促成了和平,可時移世易,誰也不知道會不會有別的想法,也許他想要擴大勢力,也許有別的念頭,這種事也都說不太準的。」
千雪浪皺了皺眉:「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這……」寧舟猶豫片刻,「就是,前輩應該知道,這世間有許多地方濁氣較盛,成為一處險地,雖各大仙門偶爾有壓制,但是也難保時間長久。這幾年來,一直都有濁氣爆發的情況存在,散落各處,情況大多非常突然,蔓延得也很迅速,有不少人被濁氣侵蝕而亡,縱然不死,也大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