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逸絕忍笑道:「沒什麼,別人說玉人鐵石心腸,冷血無情,我心中高興而已。」
「有什麼可高興的?」
「因為玉人對旁人越壞,就顯得待我越好。」任逸絕甜蜜道,「這點兒凡人的心思,想必玉人是一點兒都不懂的。不過,玉人不妨問問這姑娘到底有什麼難處,既沒轉身就走,想來玉人也有好奇之心吧。」
千雪浪反問:「我有嗎?」
「不管有是沒有,反正我生出一些好奇之心來,玉人就當替我去問。」任逸絕道,「再不然,玉人想個法子,叫我能夠親自詢問,否則我抓心撓肝,滿腦子想著這件事,只怕一晚上都要睡不好覺。」
千雪浪無言以對,正要說話,只見那桂花樹妖氣惱道:「你這人……我……我不要你幫忙了!你走吧!不然……不然我還有很多種法術,到時候你想走也走不了。」
任逸絕打趣道:「豈有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道理啊。玉人你說是不是。」
「……」
千雪浪平靜道:「你到底為什麼請我過來?」
桂花樹妖照看著那名老婦人,沒好氣道:「你剛剛不是嫌我麻煩,又擔心我心懷不軌,居心叵測,又覺得我設計了什麼陷阱嗎?」
千雪浪仍然十分從容,口吻淡漠至極:「我不過是在提醒你,並非修道之人皆存善意,你隨意求助,難道不怕死嗎?你卻突然攻來,好像非求死不可。」
桂花樹妖忍不住「啊」了一聲。
任逸絕大笑不止:「莫怪她聽不出來,任某也聽不出來玉人這口吻之中的好意。」
好在桂花樹妖沒有任逸絕那般刁鑽,她生性十分天真單純,聽聞此言,甚感歉疚,還以為是自己誤會了千雪浪的一番好意:「對……對不住,原來是這樣,我不知道你是好心,你剛剛的聲音聽起來就好像是在威脅我一樣。」
千雪浪平靜道:「無妨,我既無好心,也無威脅。」
桂花樹妖好奇:「你提醒了我,就是好心,為什麼又說自己沒有好心。」
「我無意幫你。」千雪浪淡淡道,「告知你此事,不過是告訴你,我為何不願幫你,而你如此莽撞行事,也易受損。」
桂花樹妖聽得似懂非懂,將那老婦人扶起,放在一邊的長椅上:「我知道了,你是夫子吧。以前村子裡有個讀書人也像你這麼說話,他說這叫做什麼為人處世的道理,我看村裡的人還要給他東西,他才肯教,我也要給你東西嗎?」
千雪浪道:「不用。」
任逸絕倒是聽出其中怪異之處,若有所思道:「這姑娘似乎與村子十分密切,想來她的心愿與這村子是逃不開關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