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明明知道,除非你不情願,否則我一生也不會放手的。」
任蒼冥反過手來,握住了游萍生,語調仍然有些冷淡:「是嗎?那很好,逸兒的事我會處理,你不必干涉。」
游萍生略微有些緊張起來:「師妹?」
「怎麼?」任蒼冥問道,「你很擔心?」
游萍生動了動唇,最終化為一聲輕嘆,只伸手為任蒼冥理了理鬢髮,搖搖頭道:「不……不管你做什麼,我都相信你有自己的道理。」
任蒼冥輕輕「嗯」了一聲,只聽游萍生又道:「我去見見逸兒,與他說些話,叫他寬心一些。縱然他之後要生咱們倆的氣,那也不至於氣得太過厲害。」
「去吧。」
任蒼冥點點頭,目送游萍生離去,待人影消失,這才開口道:「逸兒,還不出來,難道要我請你不成?」
任逸絕甚是錯愕,從花叢後頭站起身來,笨拙道:「母……母親,你何時……」
「你當中呼吸亂了數回,萍生要不是心神大亂,只怕也已發現。」任蒼冥淡淡道,「他這樁習慣實在要命,心中一有了什麼事,對外界的變化就遲鈍許多。」
任逸絕甚是尷尬地挪移到任蒼冥對面落座,正猶豫著該說什麼,卻見母親的神色也極是不自然。
他又想起了玉人昨日所說的那些話。
不錯,我自是初見母親……母親也一般是初見我。
任逸絕心中微微一定,正要開口,卻見母親伸手來拉著自己,不由得眼眶一酸,只被她乖乖握著手,仿佛回到很小很小的時候。那時候他常常做夢,夢見母親醒過來,與師父一道牽著自己的兩隻手,即便沒有手拿玩具與糖也可以,三個人就一直在熱鬧的集市上走著,仿佛集市永遠不會落幕。
「逸兒。」任蒼冥對著他倒甚是溫柔,「你已長得這麼大,想必幾十年來的事一時也難以說盡,這些事兒都可以慢慢的說,我總有一日會聽完的。母親先將自己的事情告訴你,免得你眼下心煩意亂,不知所措。」
任逸絕輕輕應了。
「我與萍生師出同門,算得上是,他年輕時少言寡語,看似全無所求,實是不肯去求。」任蒼冥望向雲外,淡淡道,「我那時對男女之事不太看重,只當師兄並不喜歡我,雖有些心思,但也盡數拋在腦後。」
任逸絕忍不住「啊」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