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逸絕神色凝重:「先前在流煙渚之中,我變化成魔身後曾誤入到一處洞穴之中,與花含煙短暫會面過。那洞內藏著什麼,我沒能得見,只不過是一種莫名的吸引,可是方才自感知之中,我隱隱又得到了相同的感受。」
他舉起手來,人類的雙手沒有顯露出半分異常,然而灼燒的魔血在經脈之中流動著,默默地跳動著,仿若滾燙的岩漿在朝著某個方向奔流涌動,這種感覺談不上疼痛,只是時刻提醒著他應前往某個所在。
水無塵眨了眨眼,將任逸絕這話理了個清楚:「你的意思是……當時花含煙在洞中所藏的很可能是夙無痕?」
「有此可能。」任逸絕環抱著胳膊,低頭沉思道,「其實我也不太確定,那洞中分明有鎖鏈聲響,應該是禁錮著什麼,而花含煙當時正唱歌安撫,我之後多番探問,她口風絲毫不泄,因此所知並不多。」
水無塵思索道:「倘若花含煙當真故意將夙無痕禁錮洞中,那這件事倒是複雜許多,除魔大戰其中許多緣由,只怕還得請劍尊解釋了。」
三人說定,自然前去尋找任蒼冥,好在任蒼冥此時精神不錯,正在看書,聽聞來意後則請眾人轉向書房。
任蒼冥沉睡數十年,這書房之中自是游萍生的痕跡更多,好在任蒼冥似乎對游萍生放置東西的習慣異常熟悉,尋找起來頗有條理,她邊找邊說:「你若說花含煙,我倒是有些印象,昔日和仙君與大鑄師與她結過仇,可是要提到為天魔效力,卻不曾聽說。」
「這麼說來,第一次除魔大戰,花含煙並未跟隨天魔。」水無塵思索片刻,「不過也是,倘若花含煙真追隨天魔,以她的能力,只怕第一個被仙門清算,又怎可能安逸地待在流煙渚中。」
任蒼冥思索片刻:「今時不同往日,當年不曾跟隨天魔,不代表此時不會跟隨天魔。花含煙此人精於算計,且完全忠於自己,要想她一心一意效忠天魔,這是不可能的事,她只做有利可圖且不損及自身的事,這其中關竅信息太少,我實在想不出來苗頭。」
「如此說來,花含煙豈非是個牆頭草。」任逸絕有意玩笑。
任蒼冥神色平靜:「牆頭草有什麼奇怪,大戰來臨,有時候能夠左右戰局的恰恰是牆頭草,雖不必將他們看得太重,但也絕不可輕視。」
千雪浪突然想起花含煙所託,沉聲道:「說起來,花含煙曾要我去殺白石村民,其中不知有沒有關係。」
任蒼冥眉毛一挑:「什麼意思?」
於是千雪浪便將其中種種盡數道來,水無塵忍不住打趣:「當日要雪大哥將事情詳盡告訴我,沒想到還是漏了一些。」
「奇怪……」任蒼冥微微皺眉,「如此說來,花含煙是有意引起你與天魔之間的爭鬥,依你所言,天魔之強更勝從前……不……不對,這不可能才是。」
她說話之間,很快就找出一張地圖來,暫時中斷了這番對話。
任蒼冥將地圖鋪展開來,擺在桌面之上,沉思片刻道:「之前逸兒曾說過,照影劍門的弟子談及各處仙門都遇到魔氣翻湧的現狀……而其中岱海與東潯城都不曾受到波及。」